白锦衣指着自己:
“我?”
“可是这针还没施完……”
“白神医,请。”惊影抬手送客。
白锦衣冷下脸,把银针一根一根的抽回去,拂袖离去。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不给诊费,还要看脸色,这摄政王府谁爱伺候便伺候去吧。
他是不待了!
屋内,恢复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哗哗的落着,显得夜色越发宁静。
约摸一刻钟后,楚狸嘤咛着逐渐转醒:
“嗯……”
撑开虚弱的眸子,“这是在哪……皇叔?”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不知想到什么,红着的眼角逐渐凝起水雾。
“就这么担心他?”
楚棣迟站在床前,居高临下。
“他是我最好的玩伴,”她声音低哑,“不知是哪得罪了皇叔,还请皇叔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为了他,都能把自己饿晕过去,恐怕不止玩伴这么纯粹。”
楚狸道:“若萧都督与白神医遭遇不测,难道皇叔不会全力相救?”
“你知道他姓白?”
楚狸脊背微僵。
从前,她鲜少来摄政王府,对他身边的人并不了解,上次在珊瑚水榭,虽然见过白锦衣,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顶着男人锐利的注视,她语气自若:“听别人提起过。”
“哦。”
“还请皇叔放过秦少将军!”
“看见桌上那些东西了吗?那是国公府送来的礼物,请本王秉公执法,处死秦牧羽。”
“可他是冤枉的!”
“证据面前,没有冤不冤一说,况且,国公府送来的礼物,本王很是喜欢。”
他这样的人,向来凭手腕说话,什么时候看重证据了?
“九皇子既有所求,不知准备拿什么笼络本王?”
楚狸一怔,对上他捕猎般锐利的目光,他眼中的侵略性丝毫没有含蓄,像是要将她剥光一般。
他没有半分收敛。
楚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
楚棣迟步步走近,“本王手里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秦少将军的清白。”
他在她耳边:“明晚,本王在珊瑚水榭等你,你亲自来拿?”
楚狸后背一僵,只觉得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充斥着整个鼻腔,压抑而逼仄,像一张大网罩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皇叔……”
她情不自禁抓紧被子,喉头干涩,“我……我担心拖得越久,对秦牧羽的名声越不利,能不能今日给我,明晚……我再过来找你。”
“你当本王是好唬弄的?”
楚棣迟睨着她,“现在给你,明晚还能看见你的影子?”
“皇城不大,我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况且,以皇叔的权势来说,我要是说话不作数,你直接杀进皇宫来了,还用得着等我去?”
楚狸知道有法子救秦牧羽,谦逊又乖顺,已经不顶嘴了。
“也是。”
楚棣迟颔首,忽然抱起她,“既然小九如此急不可耐,今夜虽然大雨,去珊瑚水榭又何妨。”
“皇叔!”
楚狸惊呼一声,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如惊弓之鸟,“我,我不急了,我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