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也是这样的,那就回家吧。你呢?回家有事?”阵静故作轻松道。她当然知道同学不会来的,因为这个人纯属虚构。当然何超凡也绝对不会想到,陈静要等的人就是他。更不会想到,为此,陈静已等N天了。看着何超凡匆匆而去的背影,陈静的心很乱,这么多天的等待,得到的也就是这简短的几句话,而他们的关系依旧。
何超凡回到家中时,爸爸妈妈的饭刚刚端上桌。他发现,妈妈又消瘦了很多,此时的他心痛又内疚。自已己经成年并结了婚,没有让父母过上好一点生活,还一下子花光了父母的积蓄,间接地拖累了父母。
“妈,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饭桌上,何超凡轻轻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就是咽饭有点不适合而已,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去医院要花钱的。农村人,那有那么金贵!”妈妈摇着头道。
“妈,你看我都回来了,明天还是去看看吧,这样,我在外面才能安心上班,对不不?”何超凡继续劝道。
“真的没什么,吃点消炎药就行了。”妈妈依旧固执道。
“妈,生病去看医生,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若检查了没什么,大家也就安心了。但是,万一真生病了,若耽误了病情,肯定要老更多钱的。”何超凡知道母亲不去医院,是怕花钱,所以对症下药道,母亲便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何超凡就带着妈妈来到了医院,一检查,是食道癌晚期。如果不接受治,妈妈至多只有半年的生命了。看到是这个结果,何超凡差一点就趴下,治疗癌症的化疗和相关费用在那时虽然也就几百元钱,但对此时的何超凡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为了找周洁他己用光了所有积蓄。病,肯定要治的,这是为人子女必须要尽的孝道。可是,那么多实实在在的银钱又从何而来。他只能将先将母亲安置在医院,自己则开始出去筹钱。在医院门口,他见到了陈静,便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阿姨怎么了?”陈静关切地询问,显然,她是看到了何超凡带母亲来医院才下楼的。
“谢谢你的关心,是咽炎。”何超凡故意轻描淡写道。他不想让陈静知道自已目前的窘境。只是,他伤佛忘了,周洁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几个亲戚家一圈下来,何超凡深刻地体会到了世态的炎凉。虽然他找的都是他认为有能力并和他家交情深厚的人家,甚至有些人,在困难时也曾向他家借过钱。但当何超凡开口后,他们都找了各种借口拒绝了。也许一家,两家是真的有事,但是不可能家家都有事的。显然,他们是看到了何超凡家目前情况,怕他家以后还不起。此时的何超凡是欲哭无泪,有道是,“一钱难倒英雄汉。”
“凡哥,你今天带阿姨去医院,医生怎么说?”同村,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都过来询问道。
“唉,食道癌晚期!”何超凡叹了一口气道。在亲密朋友朋面前,是不用掩饰的。
“你家的钱已经寻找嫂子用完了,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应该出去借钱没借到钱吧?”朋友开口询问道。沉默,何超凡只能沉默,虽然在他们面前不用掩饰,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朋友们诉说自己的借钱遭遇。
“凡哥,还差多少?”
“这是我的零用钱。”
“这是我的香烟钱。”
“这是我的赌本。”
“这是我偷偷的攒下的私房钱!谁TM的敢说出去,别怪我翻脸无情!”就这样,这个几十那个几十也凑齐了何超凡母亲的医药费。虽然我们炎黄子孙注重血缘关系,但真正困难来临时,他们往往不如朋友。何超凡没有推脱,甚至一个谢谢都没有说,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记住了这几个人。
“大夫,朱绍英的费用!”第二天,何超凡就到了医院交费,他知道,靠昨天交的那点费用,至多够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