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两声脆响响彻整个店铺。
这是刚刚安嘉欢一听到安许良声音,就猛地抬头锁定他,随手抄起一件危料翡翠,如同投掷飞镖一般狠狠地朝着安许良的面庞砸去,发出第一声脆响。
随后,这件翡翠从安许良脸上滑落在地,再次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安嘉欢众目睽睽地羞辱的安许良,气得脸色发青,牙关紧咬,怒不可遏地吼道:“安嘉欢!没有你哥哥和你妈妈在,难道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吗?你在找死!”
“哼!就凭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私生子,竟然还敢用这样嚣张的口气跟本小姐讲话。”
安嘉欢脊背愈发挺得笔直,她根本就不会退缩,针锋相对地回击安许良。
顾绾容像看戏般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眼前这出热闹后,忽然间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百无聊赖地开口:“行了,这场家族内斗的戏我也算看够了,走了。”
说罢,拍拍佟申霸肩膀,准备从众人的层层包围离开。
欲走时,顾绾容好心地对众人科普:“金阳有危料一条街,里面的高危可不像这里的这么拙劣,预算不够去那儿看去。”
“跟谁稀罕你留在这儿一样。”安嘉欢不屑地嗤了一声。
接着她拎上身旁自己的精致包包,眼神憎恶,恶狠狠地朝着安许良说:“我已经跟爸爸说了你拿危料装缅料被人当面拆穿的丑事儿了,等着瞧吧!”
围观的群众极有眼色,这次不用顾绾容的保镖出马,就自觉地迅速让开一条足够顾绾容一行人离开的宽敞道路。
安嘉欢也沿着这条众人让开的通道,不甘示弱地与顾绾容一同踏出九钰斋大门。
众人见当事的四人有三人都走了,热闹也都已经看完,纷纷作鸟兽状散去,原本拥挤不堪的场面瞬间变得空旷冷清起来。
店员这时正好抓住机会凑到安许良耳畔,简略地迅速叙述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安许良脸色来回变换,仿佛要将顾绾容一行人背影盯穿似的,双眼死死盯着。
很明显,顾绾容来头极大。
安许良他一个安润良的私生子,没有底气去与顾绾容叫板,只能暗自咬牙切齿,心中盘算着日后寻找合适的时机来报今日之仇。
等店里安静下来,游客都走光了,一直强忍着怒火的安许良终于彻底爆发了。
他大声朝店员们怒吼道:“你们都是木头吗?就眼睁睁看着别人在店里面肆意妄为!”
目光又落至柜台上碎掉的翡翠上——正是顾绾容故意弄碎的那个吊坠,脸色愈发阴沉得可怕,声音更是充满了戾气:“没有赔偿是吧?就从你们每个人的工资里面扣除当作补偿好了!”
听到这话,一群店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片刻后,他们像是心有灵犀般地同时将刚才向安许良汇报情况的那名店员给推了出来。
感受到来自安许良那凶狠的视线,这名店员不禁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老……老板,那位小姐一看就绝非等闲之辈。”
店员本就不大的声音在安许良的凝视之下变得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几乎微不可闻,“您不也没......”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您不也没胆子拦住她让她赔偿”罢了。
九钰斋不远处。
“再有下次,我掀了你的局。”
与顾绾容擦肩而过之际,顾绾容这句轻飘飘的话随风落入安嘉欢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