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之案暂由绣衣司查办,限期三日。”
位置靠前的刑部尚书出列应声道:
“刑部领命。”
朝会绣衣司并不参与。
所以李婴后面那句话自然是说给大理寺以及众官员听的。
……
退朝后。
大理寺代凉加快脚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刑部尚书。
“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是个满面白须的老人。
见叫住自己的人是大理寺的代凉。
他眯起眼笑着点点头。
追上来的代凉。
始终与之保持小段距离,丝毫不敢并肩而行。
“尚书大人,下官有事请教。”
代凉见对方默许。
放低声音道:“昨夜丞相吩咐我接手齐国公一案,为何今日早朝又变卦了。”
刑部尚书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速度丝毫不减,向前走去。
他心里想道。
你这娃娃,还是太年轻了。
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透。
怪不得会被丞相叫去跟绣衣司的人交锋。
见刑部尚书不理自己。
代凉心中郁闷,只好默默跟在其身后。
良久。
出了皇宫大门。
刑部尚书的轿子早就在外等着。
被属下扶着上轿后。
看见还跟着自己的代凉后。
没好气道:“愣着作甚,上来啊。”
代凉惊慌失措,蹑手蹑脚的上了轿。
还没坐稳。
刑部尚书伸出枯瘦的手敲在他头上。
“哎哟!”
代凉捂着头喊痛。
“老师,学生哪里做错了?”
刑部尚书吹胡子瞪眼,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学生。
真不知道当初为何会答应收他入门下的。
原来。
几年前。
代凉考取功名后得到刑部尚书的赏识。
并收入门下。
不过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刑部尚书本想着将来把代凉安插在自己的刑部。
没想到后来却被丞相李婴安排去了大理寺。
代凉这个人一副赤子之心。
不畏强权。
否则也不会被李婴点名安排去大理寺。
只是人太年轻。
不够圆滑,丝毫不懂为官之道。
就连刚刚朝会上如此简单的话都听不明白。
刑部尚书摇了摇头。
代凉一脸委屈的盯着自己的老师。
对于恩师,他还是十分尊敬的。
在老师的授意下。
平常在外的时候不能叫他老师。
只能称官职。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
“我问你,昨夜你何时接到李相的命令?”
代凉如实道:“戌时左右。”
“是李相直接命令你的?”
代凉点点头。
见此。
刑部尚书了然于心。
这就对了。
学生代凉不过是大理寺丞。
在他上边还有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卿两位上级。
显然李相是想让自己对这个学生打头阵。
刑部尚书缓缓道:
“昨夜为何被绣衣司抢走了尸体?”
代凉一脸愤懑,“自然是那些绣蛮子以武力要挟。”
刑部尚书扶了扶白须。
若有所思。
对于昨夜齐国公所发生的事,他大概了解一些。
大理寺,绣衣司,刑部,禁军,户部。
五方齐聚。
最终被绣衣司抢走主动权。
“莫非……”
李相是要对绣衣司动手了?
刑部尚书历经沧桑的脸庞突然露出一抹吃惊。
李相把持朝政这么多年。
朝廷上下官员无不对其尊敬。
绣衣司是圣上的人。
李相此番……
难道就不怕惹怒圣上?
刑部尚书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