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

一瞬间，厉明枝感觉一股寒意遍布全身，她愣愣地看着意竹，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立刻涌了出来，以往模糊的语句像是凭空被人按下了按钮，浓墨重彩的亘横在她的脑子里。

“祭天……祭天……”

她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脸色愈发苍白。

“小郡主你怎么了？”

发觉厉明枝脸色不太对劲，意竹小心翼翼地朝她凑近。

“没事，你出去吧。”

厉明枝无力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对她说道。

“可……诺，奴婢告退。”

意竹担心地看着她突然间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厉明枝紧紧攥着琉璃玉簪，任凭尖锐的簪子刺破她的掌心，直到意竹离开，她才慢慢松了手。

“不可能的……”

颓然跌坐在地上，衣裙摩擦发出细微声响，厉明枝将簪子抵在胸口处。

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起初这种难过是很小很小的，直到后来引出狂风巨浪，刹那间席卷她所有。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会跟原剧情的轨迹那么相似？

她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一直以来，厉明枝很害怕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回到原剧情中，她努力了那么久，把那些担心和恐惧死死地压在最不能见光的角落里，佯装着宁静平和的表象，骗别人，也骗自己。

她来到这里，不管是在梦境中亲身经历的那一次，还是至今为止做的一切努力，其实都是仗着原剧情尚未开始罢了，仗着有琉璃这个外挂般的存在罢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在原剧情开始之前，扭转这些人的命运，斩断那些该死的所谓缘线，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也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星辰之焱，神魂凝聚完整，真的承袭了天道主神的命格；她自以为是的觉得商烬的命数被她搅乱，再也不是原剧情中的那个反派，那个魔物了。

可如今的场面，又算什么？

“一定有办法的，不要慌，不要乱。”她喃喃自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厉明枝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慌。”

她摸着琉璃玉簪上的裂痕，心中似乎有了决定。

“找到商烬，绝对不能让皇后把他带到祭坛上！”

“…小、小主人…”

耳边传来琉璃虚弱至极的声音。

“琉璃！”厉明枝赶紧低头看着簪子，“你怎么样？傻子，谁让你救我了！”

“不救你不行啊，谁让你是我的小主人呢，”琉璃轻笑着安抚她的情绪，“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倒是你…”

“我？”厉明枝的眼睛里含着泪，她抬手擦了擦，不解道，“我怎么了？”

“天有异象，恐怕此次会有大劫降临。”

琉璃的声音越来越弱了，他本就是勉强撑着，这一会儿怕是快坚持不住了。

“你曾说想要为天地生灵，为这方世界的众生逆天改命，你说的话，我都有好好的记着。”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小主人，之前我没有阻止你，这次也一样。”

“小主人，你只要记着，我一直都在。”

“……嗯。”

许久后，厉明枝轻轻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