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真的每句话都说到了杨县令的心坎上,要不是想着里屋的水深火热,他都要心花怒放了。
这时梁氏夫妻也红着眼眶面容松弛地走了出来,对着杨真真就是一拜,似觉得还不够表达心意,又双双跪下磕头:“谢谢师傅救了我们一家。”
杨真真赶紧扶起,并摆摆手,做了个禁言的动作。
四人迅速移步书房,梁老爷将进去后里面的情景细细说来,杨县令抚掌:“妙真师傅真乃奇人!”
杨真真也很高兴:“小少爷这三更吐血之症,说到底就是心结,这就跟失眠的人一到夜晚就睡不着的道理一样。”
看四人目露不解,杨县令求知欲极强的样子,杨真真又道:“失眠之人每到夜晚,就会担心自己今夜不能入睡,却不知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入睡,这就是一种严重的焦虑情绪。”
杨县令连连颔首:“正是如此,还未上床就在担忧能否入眠,结果果然无法入眠。”此前因秦氏病情,他长期失眠,深有体会。
条件反射、生物钟之类的词语估计这些人也不懂,杨真真也解释不清,干脆继续换成通俗易懂的说法:“小公子的潜意识里也在担心一到三更就会吐血,到了三更就会给他一个起来吐血的暗示,于是小公子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到三更就起来吐血的症状。其实,这就是心结,只要三更不再吐血,心结就没了。”
“很多时候,精神力量会大于一切力量,精神力最擅长的就是暗示,我今反其道而行之,用新的暗示去替代旧的暗示,小公子可不就消了心病。”
除了一知半解的杨县令,梁氏夫妇听得一愣一愣的,却又禁不住频频点头。
“这就叫做用魔法打败魔法。”
不管三人快瞪出来的眼睛,杨真真喝了一口茶又道:“今日大家可以去安睡了,到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明日夜里需继续让更夫把三更换成四更,但是夫人不用再唤醒令郎。明日三更,令郎很大可能会再次醒来,夫人只需安抚他,现在已是四更天,再辅以更声,让令郎坚信不疑。后面几日也须如此,直到小少爷能安睡通宵,不再惊醒,才算痊愈。邻里若有疑问,可直言相告,若无疑问,大可不管,三更正是深度睡眠之时,能听到更声的人很少。更夫又只于贵府墙外假报两声,影响不大。”
众人点头称是,各自安息。
次日辰时,梁杰醒来,竟然有了一些精神。早餐后靠在床头与梁老爷曾氏说了好一会话,午膳后才又睡下。
杨县令夫妇起床后就回了县府,秦氏拉着杨真真的手依依不舍,说孩子生下后一定会去桃花庵还愿,让杨真真得空多去县衙看她和腹中的孩子。
下午杨真真提出告辞,梁氏夫妇极力挽留。杨真真只好又着人去桃花庵告知在城里再留一日。
夜里,果然和杨真真猜测的不差分毫,梁少爷准时醒来,被曾氏安抚后继续入睡了。
第三天早上,杨真真坚持要走,承诺几天后再来。
梁老爷、曾氏感激不尽,捐赠桃花庵香火钱五百两。
曾氏又让嬷嬷给杨真真塞了个沉甸甸的茶水包。
这次杨真真没在路上打开荷包,她一路紧赶慢赶回到庵里。
当杨真真把五百两银票交到灭绝师太手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