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昳躲在花戎后面,声音结结巴巴:“是……是什么东西?”
?花戎摇了摇头,心脏怦怦地跳,指尖也不由攥紧衣角。
?声音从幽暗中一下一下传来,走到近光的位置就停了,什么也看不清。
?仿佛在等她主动走过去。
?好奇心害死猫。
?还好,她是只狐,一点也不好奇。
?她一步一顿地往后退,直到下到三层的拐角处,才停住,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回过头一看,蛇昳早不见了踪影。
?虽然,她这个人从不迷信,但是,现在她怕得要死。
?所以,她默默在肚子里呼叫小鼎。
?“小鼎,你在吗?”
?小鼎:“戎宝,我在不在你不知道吗?”
?他深深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他那么英明神武的主子,是怎么生出这么蠢萌蠢萌的曾……孙女的。
?花戎:“那你知道那个嘎吱嘎吱的声音,是什么吗?该不会……是鬼吧?”
?小鼎:“……”
?我只是个鼎,不是百科全书,更不是道士,好吗?!
?不过,这个声音……
?听起来怎么有点熟悉?
?花戎正沉在识海里,蓦地,肩上多一只手。
?她心脏霎时漏跳了一拍,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手掌宽厚,又很温热,她长长舒了口气。
?睫毛扇了扇,眼里很快起了朦胧的雾气,抽抽搭搭道:“谁?”
?银狐:“你说谁?”
?“大晚上,不回家,待这干嘛?”
?男人声音比平常还冷,但听着,却莫名的暖。
?花戎慢慢转过头,泪水涟涟地看他。
?银狐刻意避开她视线,神色肃冷,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人,脾气大着呢。
?要不是怕蠢媳妇被坏人拐走,连累他的宝贝女儿,他才不回来找她。
?对她,也没有多喜欢,只不过她刚好是她媳妇罢了。
?管她要给谁送礼物。
?无所谓。
?不过……
?她今天还有点乖,知道他会回来找她,没有乱跑。
?想着,眼神就往女人身上瞟了瞟。
?花戎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该死地咬着殷红软润的唇瓣。
?看一眼,他脸上的冰冷就挂不住了,觉得喉咙干痒得很。
?花戎:“夫君,我害怕。”
?银狐:“走到这才怕,是不是太迟了。”
?男人眼里还有怒气,面不改色地吐着字。
?花戎又凑近了些。
?她听狐大姐说,男人都吃软不吃硬,有些男的只是看上去高冷不好接近,其实闷骚好哄得很。
?她丈夫就很吃那一套,平时在外面装得很冷酷,在家里,再不高兴,软软哄两句,就好了。
?花戎听进去了。
?因为,平时银狐是很爱生气的,时不时就要哄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哄多了,麻木了。
?感觉,没那么好使呀。
?就比如现在,感觉他的脸还是跟之前一样,像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一点变化也没有。
?晶莹的泪珠从眼尾滚下,在鼓起的脸颊上顿了顿,她委屈坏了。
?想到梦里的悲惨结局,想到肚子里的崽崽,她鼓起勇气,踮起了脚尖。
?但,尴尬的是,她够不到脸……
?平常男人见她靠近,都会俯身迁就她的身高,现在,人挺得比堵墙还直,头还抬得高高。
?她努力往上凑,才堪堪蹭到他冷硬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