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那个丫头骗子演得那么尬,竟然和眼瞎似的,一点怀疑都没有。
要知道,虽然他自请到刑渊受罚,总阁留了他一条命,但到底没让他好过,用的是比剥皮剔骨还重的虫刑。
蛊虫从肚子钻进去,虽然只有一天,也几乎将皮肉血脏啃个大半,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明玥的父母族辈站在刑渊边上看了一天,银狐闭着眼睛,愣是没叫出一声,气得他们一直请求大帝加刑。
大帝应玄没有吭声。
整件事情他都已经调查得非常清楚,明玥有错在先,如果她不去抓那个丫头,还三番五次针对她,银狐也不至于一点情面不留。
再加上,她竟然私下囚禁了这么多无辜之辈,手段毒辣,令人咋舌。
银狐只是放出了那些囚奴,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怨不得别人。
本来,他想大事化小,但王母言贞咬着不放,加上仙界高层近半都是言贞的人,有时候,他也觉得有些有心无力。
他私下和银狐念叨了几句,他就十分上道地自请受罚,没有让他太为难。
虽然外界都传他行事疯癫,但,意外入他的眼,他有心把他栽培成掌管总阁的下一代神君。
至于他有些放荡不羁,他觉得没什么,反而,让他觉得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加上,他和银狐的祖辈还有些渊源,曾承诺过,会护好她的族人。
所以,他最终只是面上宽慰了几句,待他受完刑,又让人喂了好些丹药送了回去。
说来,这个年轻人还有些古怪,都受了这么重的罚,看见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换件干净衣服。
真是洁癖得匪夷所思。
要做大事之人,形象包袱这么重可不行,有空,他可得好好敲打敲打。
还有那个让他护得和命根子一样的女人,他还挺好奇。
听说长得极美,就是风评两边倒。
有人说蠢笨如猪,只有青灵境,见识浅薄,只知道不停生孩子。
有人说她天赋不错,第一次就能画出高阶符篆。
他比较倾向于相信后者。
银狐,人精中的人精,会做亏本买卖,鬼才信。
这边,被他念叨的花戎打了两个喷嚏,哭得更凶了:“夫君,都怪你。”
“你不在,我都感冒了。”
男人眼神有些无辜:“感冒,怎么也怪我。”
花戎一抽一抽地吐着字:“当然怪你。”
“你不在,都没人给我暖被窝。”
男人耐心地给她擦眼泪,宽袖垂下,露出交错的伤口,像是被刀口不平的剪子剪开再随便缝合那样,道道触目惊心。
她离家出走的良心瞬间又飞了回来,扶着男人躺下,小声又害怕地问:“这伤口,好丑好难看。”
“你受了什么刑罚,这么吓人。”
男人勾了勾唇,露出无所谓的神色:“一种蛊虫咬的,不过,一点也不痛,就像挠痒痒一样。”
他知道花戎会找剑二问,有些事,还是从别人口中说,效果更好。
花戎果然不太相信地应了句:“我才不信,肯定痛死了。”
说完,小心翼翼地掀起他袖口,仔细地看,又摸了摸:“那,现在还痛么?”
银狐皱了皱眉,眼里现出戏谑之色:“有点,要不,你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