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的鲜血唤起了比扎瓦的愤怒,这个一直有些沉默的少年在整支队伍中,虽然似乎只和安比较合拍,但是却对每一位伙伴都抱着同样的关注。甚至没有吟唱,他体内的朱雀已经发出清厉的鸣叫,下一刻,一片火海将那几道寒光射来方向的领域团团围住,可是除了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变成蒸气的冰雪,裸露着并且迅速干裂的土地上没有一丝生机,仿佛刚才那些无影无踪的寒光根本不曾存在。
新月驾着绿云在附近再度巡视了一番,可是刚才射出死亡之光的地方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发出攻击的只是这片大陆的土地和空气。
悲哀地注视着刚刚失去的两位同伴,却没有人开口。如果之前大家还怀有一丝侥幸,希望那些失踪的伙伴没有生命危险,眼下这毫不掩饰的屠杀就已经打碎了所有人的幻想。
“那是箭。”黛丝琳回想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终于肯定地说:“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制作的箭,但那绝对是箭,而且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箭矢,因为它甚至不必依靠一般箭矢尾部的翎羽来控制方向。能够使用这种箭的敌人十分可怕,说实话,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在用那种箭矢时,进行这样精确和威力强大的袭击。”
将黛丝琳刚刚射偏的那道寒光消失处的冰雪掘地三尺,沙鳗也没有找到那枝箭矢,一肚子怨气的鳗族少年气呼呼地在雪地上胡乱踢着,却听到阿喜在一旁发出嘤嘤的哭声。
今天最后被射杀的那位风族水手可以算是阿喜的一位远族堂叔,也是阿喜在这支队伍中最后一位族人,母亲新丧不久的女孩仿佛一下子变得孤苦无依起来至少她是这样感觉的,于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哭起来。这让原本想要爆发的沙鳗立刻自觉转换为保姆的职务,对于这个年龄和自己相近,也是整支队伍中唯一比自己小的女孩,他一直有作为大哥哥的自觉和体贴。
因为这里离海岸实在太远,所以大家根本无法按照水族的传统将遇害的水手们进行海葬,不过卡索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在刚刚修建的坟墓上用巨大的冰柱做了一个明显的标记。如果还有人能够活着返回,一定要把自己的同胞带回浩瀚的大海去,因为那里才是水族人永远的归宿。
默默踏上新的行程,每个人的眼睛都恨不得变得如同草原上苍鹰那么锐利,而每个人的目光中都是掩饰不住深刻的恨意。可是之后的三天,曾经的敌人却仿佛忽然销声匿迹,连阿布都表现得轻松了一些,只是在遥望远处时还是会下意识地向新月怀里缩去,这就说明那不知名的敌人仍然尾随着他们。
面对这无形的威胁,羿风感觉一种束手无策,潜行在身边的敌人如同吸附在血管中的毒虫,总是在你不防备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可是这些敌人却偏偏让你看不到、捉不着,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才是最糟糕的。
第四天宿营的时候,阿布表现出一种异常的烦躁,它扭曲着身体,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眼睛四处乱看,但是却说不出为什么这样不安。
它的这种反应导致当天轮班守夜的人数增加了一倍,虽然这样会导致探险队前进的速度减慢,但是至少能够增加一定安全系数。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夜却十分平静,直到早餐准备妥当,红羽召唤大家起来进餐的时候,卡索才发现有一个睡袋格外安静,睡袋里挤在一处取暖的两位水手已经失去了生息,而他们的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一处伤痕。
安在仔细搜索过附近的雪地后竟然发现了一条被浮雪掩盖的通道,从这条已经空无一人的雪道可以看出,敌人是在他们宿营之前早就隐藏在厚实的冰雪下,直到深夜才悄然出现并且杀死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位探险队成员,然后悄然离开的。
“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铁匠看着新起的两座坟墓,再看看最近明显有些憔悴的丝,咬咬牙建议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还不如回到海边去,让海百合小姐去暗黑大陆找那些魔族借一些木头什么的,做一艘大船算了。凭借我们的本事,一定能安全地返回梦幻大陆。”
虽然铁匠的这个主意也有他的可行之处,但是羿风和卡索却同时摇摇头,神之源也一脸鄙夷地撇起嘴来:“这里离海边还有几十天的路程,你们就算往回走也无法避开敌人的暗算。最重要的是,我可不认为那些魔族人会好心帮助你们,要知道,魔族自创世以来就是其他种族千万年的宿敌,可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要是寄希望在他们身上,我看你们比现在还危险。”
“这些敌人真是可怕呢。”葩米一直无语,望着远处的冰雪世界,忽然幽幽地说:“他们一定在仔细观察我们的生活习惯,直到找出了我们的作息时间,然后在我们可能宿营的地方提前埋伏好了偷袭者,这样才能在我们不防备的时候进行暗杀。不过我实在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们?如果是有组织的魔兽,那么它们应该也有活动区域限制,如果是其他和人类相近的智慧种族,又是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