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鄂见后面李彦仙没有派人跟着出来,心头大石总算放下来。
他扬了扬手中的兵器,大声喊道,“兄弟们,随我杀敌去!”
轰隆一声。
数千兵马从山坡直冲干涸河谷里的吴阶军阵。
“300步。”
“200步.”
“150步。”
吴阶先锋军不断呼喊着,为全军报敌人距离。
“将军,贼人停止前进了!”
这下不止吴玠、吴璘两兄弟懵了,连张宗鄂麾下大部分人都懵了。
不是去杀敌吗?
停在离150步这里叫停,这是给对方送活靶子?
很快,张宗鄂拍马驱前,对着吴阶军阵大声说道,“吴将军,我是忠义军张宗鄂,特意前来弃暗投明,投靠将军。”
张宗鄂放弃得直接,咱不打了,麾下来时1万多士卒,如今只有区区5000兵马。
早投降,晚投降,都是投降。
不若不打,先投降,还有5000兵马在手,乱世兵马在手,就是
吴玠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投降。
担心是阴谋,让吴璘上前拷问张宗鄂。
张宗鄂一人一骑奔来。
来到吴玠帐前,直接将手上枪矛全扔了。
在关隘上的徐武看得清楚,却不便发作。
皆因李彦仙有令,让张宗鄂自由处之。
徐武也不由得感叹,“大帅,料事如神,这张宗鄂老匹夫竟然真的投降了吴阶。”
“要不是大帅有将令,你这贼头断是黄泉路上走着了。”
再说张宗鄂丢盔弃甲直接降了吴阶,麾下将士本就是流民出身,也不逆反,反正都是在官军手下。
选哪个做大帅都一样,自己就是马前卒的命,只要有粮有饷银发,谁做大帅都一样。
要不是李彦仙那10准10不准军令严格,他们这些义兵还是想苟在李彦仙这边阵型的。
“贼寇史斌已经被你迎入关中,如何又归降于我,张宗鄂你莫不是来诓我,诈降于我?!”
史斌数万兵马就在大散关前失踪。
吴玠疑惑看了看张宗鄂,要不是张宗鄂将史斌兵马接入关中,又有何人?!
“将军,冤枉呀?!”
“原本我想诱捕那贼人史斌,想不到他麾下猛将如云,甫即入关,即鸠占鹊巢。”
“我兵弱人少,不得已将关隘让出,请将军为我做主!”
“呜呜呜--”谁能想到张宗鄂竟然在两军阵前哭丧起来。
吴玠木讷点了点头,对于张宗鄂这番话,也是半信半疑。
眼瞅着天已暗下来,吴玠也不打算乘夜叩关。
当下命人继续安营扎寨,让张宗鄂详细说明大散关防守部署。
同时,在入夜后,点齐亲卫,竟然亲自往大散关探查而去。
再说那张宗鄂还是领了本部部曲暂时驻扎在后军位置。
不过左右都是吴玠和吴璘的亲卫兵马驻防。
自出吴玠中军帐,听闻吴玠身为主将竟然要亲身前往大散关关隘上探查,不由得暗暗吃惊。
夤夜召集心腹商议,要趁夜脱逃。
麾下众将见主帅刚投降又复反叛,不解问道,“大帅,我等刚投降又叛出,恐怕--”
“恐怕什么?难道你们还想做梦做这个官军?”
“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了。”
“就刚才中军大帐议事,这吴阶军律丝毫不少于那李彦仙。”
“我等良民,皆是逍遥自在惯了。”
“尔等可想清楚,真入得官军,不能偷,不能抢,也不能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