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看着秦钰云眼生,便开口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秦钰云微微一笑,“小女是长明……”
“咳咳。”忘忧轻咳提醒。
秦钰云立刻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小女是前布政司布政使秦适的侄女。”
坐在周围的夫人们嗤笑,“什么前布政司啊,早就撤职了,现在就是个主事了。 ”
一位夫人凑到王老夫人的身侧说道:“老夫人不知道,这位小姐是纯禧县主之前的那个赘婿家的侄女,您忘了,之前到处说自己是侯府嫡女的那位。”
秦钰云闻言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厅里的夫人和小姐都嘲笑她。
沈今昭和沈灼华根本就没管她,之前秦钰云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白凝看了一眼沈今昭,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秦小姐受了诸多委屈,如今也算是幡然醒悟了。”
白凝这话是明示众人沈灼华给了秦钰云气受。
沈灼华没打算当回事,可沈今昭冷哼一声。
众人都静了下来。
上京城最近风言风语,传闻沈四小姐和白家小姐为了瑾王大打出手,都闹到皇后面前了。
今日来寿宴的好些夫人品级不够没机会跟着皇后去宝光寺上香,今日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似的,巴不得两人再斗一场,她们好看个热闹。
沈今昭看着白凝,面色发冷,“白小姐还是学不乖,忘了乱说话的代价了?”
白凝指尖发麻,宝光寺的事情回到上京后,皇后就降下懿旨说她言行无状,教养缺失,让白太师好好教教,若是还教不会她会亲自派嬷嬷来教。
这件事让她丢了好大的脸,所以白凝将所有的恨都算在了沈今昭的头上。
“沈小姐何出此言啊?”
沈今昭冷笑起身,“白小姐说我表姐受了很多委屈,可我若是没看错的话,我表姐身上的这身烟丝锦还是我母亲让人给她做的,就连她头上戴的这支蝶舞穿花簪都是从我们长明侯府带走的。这些年我长明侯府吃穿用度哪里缺了表姐?白小姐不过与我家表姐熟识不过一个月,竟然替我这个没长心肝的表姐叫屈喊冤了?”
秦钰云的脸色煞白,周围夫人更是指指点点,岑夫人捂嘴笑道:“哎呦,这些年的宴席上,哪回秦小姐不是一身金贵地出门,就没见秦小姐穿过重复的衣服,有时料子都贵得吓人。这主人家不接济了,就成了主人家的不是,这样的白眼狼也就是县主好性子,还能让她在上京蹦跶。”
这话坐实了秦钰云这些年没受过长明侯府的亏待,还狠狠打了秦钰云的脸。什么是主人家,什么是被接济的,此时全都摊开在众人面前。
沈灼华眼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缓缓起身,“今日本是王老夫人寿宴,我也不想坏了诸位的兴致,只是这人实在是不知道好歹。”
沈灼华走到秦钰云的面前,抬起手狠狠地扇了秦钰云一个巴掌。
“你,你母亲,你父亲 ,你兄长,这些年拿了侯府多少东西,你们心知肚明,不愿撕破脸是为了给你们留三分颜面,没想到你们竟然倒打一耙。好啊,既然如此,那我长明侯府明日就递状纸,跟你们秦家算一算这些年的总账,我要让你们秦家拿走侯府的东西钱财一一还回来。”
秦钰云听到沈灼华的话,瞬间跪地,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苦苦哀求,“叔母,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白小姐她这么说的,跟我无关啊。叔母,不要。”
沈灼华将自己的裙摆扯出,“忘忧,拖走,别坏了人家府上的寿宴。”
忘忧立刻带人将秦钰云拖走。
白凝脸色发白,沈今昭挑眉,“白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为别人出头呢。”
白凝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勉强撑起一个微笑,屈膝给王老夫人行了一个礼,“老夫人,白凝家中还有其他事,白凝就先告辞了。”
王老夫人脸色难看,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今昭后,僵硬地说:“好,多谢白小姐惦记我这个老婆子了。”
白凝转身便走。
沈灼华本想拉着女儿也走,沈今昭却制止了沈灼华,“母亲坐吧。”
王夫人面色难看到极致,死死盯着沈今昭,偏偏又不能发作。
侍女说席面已经备好,让众人去正厅用膳,算是解了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