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昭笑笑,“看来秦适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否则不会将人养在上京你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却没被任何人发现。”
沈云意眼中的厌恶加深,“那不是秦适聪明,那是我母亲相信秦适,是我母亲犯傻。”
沈今昭认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安氏小心翼翼地抬眼望着沈今昭,沈今昭说:“你继续说。”
安氏便继续说道:“月娘的月份和我的月份差不多大,临盆的时候,秦适没能赶来。安月娘是独自一个人生下了秦征,但是产后月娘血崩了,临死之前,说取秦征这个名字,是因为而月斯征。月娘说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句诗包含着她和她儿子的名字。”
沈今昭闻言却笑了出来,“这句诗出自诗经小宛,我日斯迈,而月斯征。意思是,天天在外我奔波,月月在外我远行。此诗追往思来,劝诫别人谨慎处事,小心做人,小心避祸的。这首诗的最后两句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沈云意嗤笑,“那个女人给自己的儿子取了这样的名字,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秦征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谨慎处事,小心做人,小心避祸是什么意思。”
“后来,月娘死了,秦适伤心欲绝,但是秦适不敢给月娘大办葬礼,只能葬在京郊的青枞山上。秦适一个人看不了孩子,我便帮忙带着。只是我自己月份也大了,就请了一个乳娘,几个侍女。”
“那天我发动了,生孩子的时候,秦适却忽然来了。我生完孩子力竭昏倒,醒来的时候,枕边放着的,竟然是秦征。我自己的孩子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沈今昭皱眉,“秦进就没过问?”
安氏苦笑,“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秦进只会赌,我生孩子的时候,他拿了秦适给的钱在赌场逍遥呢。”
“秦适告诉我,已经将孩子交给了一个大户人家抚养,日后秦征就是我和秦进的儿子。他日后会想办法将我们一家人接进侯府生活的。他会成为长明侯府的主人,继任长明侯,到时候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侯府人家。”
沈云意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拍案而起,“荒唐!”
沈今昭拉住沈云意的袖子,“冷静点。”
沈云意哪里还能冷静下来,“你听见没有,他外室的孩子竟然比我还要大,他是早就计划着要吃我母亲的绝户了。卑鄙无耻。”
沈今昭起身,抚摸着沈云意的脑袋,“云意,你母亲还有你,长明侯府还有你,秦适盘算了一辈子的计划,你回来不过一年就将他赶走,你很厉害。我们现在知道的,都是以前事情,都是我们必须要知道的。毕竟秦适还没死,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死。”
沈云意缓缓调整呼吸,情绪也逐渐平稳,“找到秦适!”
沈今昭满口应下,“这是自然的。”
安氏探究的看着两人,沈今昭走到安氏的面前,“当年那些奶娘还有侍女在哪里?”
安氏摇头,“当时的奶娘被秦适杀了,我亲眼瞧见的。但是侍女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知道当时秦适曾派人去寻找。”
沈今昭眯了眯眼睛,转头对沈云意说:“或许,我们可以找到。”
沈云意点头。
沈今昭耳边听到铁链的声音,微微一笑,“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女儿了。”
安氏一喜,“真的吗?”
沈今昭点头,“嗯,真的。”
安氏起身,阴差出现在中央,安氏吓了一大跳,“沈今昭,你骗……”
阴差的铁索缠上了安氏脖颈,安氏瞬间安静,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