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这话说的或许会让人感到有点惊慌。但乔晚香实在过于了解五条悟，知道他就是故意在调侃，故而内心没掀起一点波澜。

但转念一想，五条悟做事捉摸不定，万一真疯起来还不知道会如何。

心中的底气渐渐消散，但乔晚香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去探五条悟的口风。

“这就是你面向三年同期的对待？”

良心过得去吗？

五条悟听懂了少女口中的隐喻，在离那按钮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岔开步子朝这边走来。

“晚香怎么能把我想得这么坏？”

说着，他将人从地面拉了起来，“三年同窗换竟换来你对我的恶意揣测？”

乔晚香边站起来边冷哼一声。

不想让人揣测就别说令人误解的话啊！

“不过话说起来，这房间还真是够隐蔽啊，一般人估计也很难找到吧，那我在这里岂不是能为所欲为了？”

为所欲为？

乔晚香蹙了下眉。

“这鸟屎大的地方有什么事能够让你为所欲为？”

“这不还有你吗？”五条悟笑道，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地方虽不大，但也够我一展身手了。”

乔晚香顿感不妙，眉头紧锁，神情戒备：“你想干什么？”

虽说现在阵营不同，但三年交情，没必要真的争个你死我活吧？

心想着，乔晚香脚步慢慢挪向有按钮的墙壁边，将它护在身后。

那防着自己的姿态看得五条悟想笑：“你这未免也太过了吧，就这么怕死吗？”

好歹也是对她表述过情意的人，在她眼里，他就那么狠心，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喜欢的人说杀就杀？

这么一想，五条悟竟有点生气，她未免把自己对她的感情看得太轻了些？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我喜欢你这件事是在开玩笑？”

乔晚香本来都做好了战斗的姿态，忽听他这句话脑子跟着一懵。

怎么就转到这上面了？

“你真的觉得我会杀了你吗？”

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怒意，乔晚香不明白他怎么就生起气来了，眼睛转了一下，愣道，“为什么不杀了？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对手吗……？”

对呀，这很合理呀，谁不想活着呢？

五条悟被气笑了，朝乔晚香走近一步。

“那按你这么说，我现在也是你可以随随便便，说杀就杀的人咯？”

他时常恍惚，这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着他，也毫不避讳在外人面前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他也分明见过他表白时，那张通红的脸蛋，眼中饱含的羞怯，甚至在浓情时分，不会拒绝与他的亲近。

但这美好的瞬间却像一场场幻境，眨眼的功夫，她就溜开，仿佛要从沉醉的美梦里清醒过来，可他不愿醒，他想要靠她再近些，换来的是比先前更深的敷衍与防备。

若说之前，他没告过白，她怕伤心有意收敛自己的情感，防备和抵触都还说的过去。但如今他们已互诉衷肠，两情相悦，她为何还不肯接受他？为什么还要露出那样敌视的、令他伤心的眼神？！

五条悟感觉周围空气跟凝固了一样，有些呼吸不畅。

“当、当然不会了……”

看着他脸色的变化，乔晚香云里雾里，都有些口吃。

“那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什——？！”

乔晚香怔住。

什么接不接受？怎么又扯到这里了？！

她们是在说同一个话题吗？！

“我不想等了，你现在就告诉我，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五条悟不想逼迫人，但他也是真的有些心急了，若没有夏油杰这个对手，或许他可以慢慢悠悠地等待，反正结果已经在那里摆好。

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不确定因素，乔晚对他若即若离，搞得他老是患得患失，他尊重她的选择和需要时间考虑，所以一直忍耐着她的敷衍和拖延。

他虽表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内心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难过？这种苦涩、揪心，情绪因他人牵动的感觉都令他无比煎熬。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啊！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生死攸关的时刻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出去再说不行吗？”

看吧！她还是在想着拖延，一个回答而已，有这么难以说出口吗？

“这才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五条悟大声道，“这对我很重要，比性命重要！哪怕下一秒我要死了都要听到你的回答！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要知道你不接受我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杰吗？你心里放不下他所以不肯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