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心道算你识相,抬手示意将人带出去。
舒云上前几步,道:“安慈宫养你们是用来看的么?!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都抓不牢,冲撞了摄政王殿下你们可担当得起?还不快将人拖出去!”
两个太侍嘴里告罪,手脚麻利的将卷云拖了出去,这次捂得严严实实的,半点声音都没漏出去。
舒云将门口守着的宫女挥走,自己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站定,主子们谈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得有眼色。
太后身为后宫之主,摄政王乃外男,虽身居高位但到底也要避讳,如今大殿门窗大开,她又守在不远处,这事就算传出去,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时念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点了点一侧的椅子,道:“坐。”
贺晏也不客气,一撩袍子乖乖的坐下。
时念不想搭理贺晏,虽然明白除夕夜贺晏阻止自己做太后并不是要自己去殉葬,可这事过去了,那那一坛子春波醉时几个意思?看得到喝不到急的她抓心挠肺,简直不能好了。
贺晏倒是话多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今当真见到人了,便觉得就这么看着不说话,也是满足的。
于是两人就这么互不搭理的坐了半个时辰。
途中流云进来添了好几次茶,舒云送了两次糕点。
申时半,舒云拿着一张拜贴进来。
“禀太后娘娘,平风侯府送来拜贴。”这不是第一次了,年初六的时候,平风侯府已经送过一次了。
贺晏一听眸子瞬间就冷了下来,他还未去找平风侯府的麻烦,平风侯府倒是先一步黏上了时念。
时念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左右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没什么值得费心思的。
在她父亲身亡,柳家甚至不愿意让她为父守灵便急不可耐的将她送入皇宫的那一刻,她时念,护国公府,便已经与平风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收着吧。”她倒是要看一看,这柳家的面皮,到底有多厚。
“是。”
贺晏见时念是真的不在意,也放下了心,只是在心底将平风侯记上了。
“时辰不早了,摄政王若是无事,便退下吧。”时念坐着烦了,便开始赶人了。
外男不得入后宫,贺晏虽身为摄政王,在她安慈宫待的久了难免遭人非议。
贺晏并不是在乎旁人说长短的主,他自知时念也并非真的在意众人的悠悠之口。
时念如此,只是在意他的名声。
大皇子谋逆,贺晏夺权,掌御前军,在皇城、朝堂,其狼子野心的形象深入人心,若再与她这个太后牵扯不清,名声不知道要坏成什么样子了。
再者,两人坐着不说话跟傻子似的,也是够了。
贺晏在椅子上坐的安安稳稳的,闻言笑的唇角生花。
“那明日臣再来拜访娘娘。”
时念无语的瞟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事说事,没事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