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的坚持己见,但内心的挣扎已经让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如果大家都外出巡逻了,只有我在那里做些不起眼的事,那……那……”
“那又怎么样?”
“那会让大家看不起我,那不合群!”
“哦……”
有些熟悉的话语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被递到纸信圈儿面前,但很快她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
简单的,坚定的,纸信圈儿否定着他的想法。
“我想说明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因为好朋友是不会这样看待你的。”
“……”
守墓人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
从他那张面具的缝隙中,流露出迷茫与无措,
半晌,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也许……你说得对?”
不太确定的接受着这个一直被自己视而不见的答案,守墓人的内心还是有着些许的抗拒。
“我不该这么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们的眼光的。”
他站在原地,垂着头呆立了一会儿,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在与“他们”战斗,也像在与自己战斗。
良久,守墓人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去他的!”
大声喊出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我不去了!我就是个胆小鬼,那又怎么样?”
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痛快,长久郁结在心底的疙瘩终于在今天消解了。
感激地握住纸信圈儿小小的手,上下晃着。
“谢谢你,小姑凉。哈哈!我从没觉得这样心情舒快过。
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神奇道具是什么,但——”
转身掏出一件手工递到纸信圈儿手中。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收下这个。”
“一件礼物?这可真令人高兴——等等,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串着漂亮羽毛和小石子的项链上,那枚质朴的蝴蝶结引起了纸信圈儿的注意。
“是啊……其实我一直很喜欢这种手工,但大家都觉得这是娘娘腔干的事……”
显然,初次接受自己之后在别人面前袒露心迹是件令人害羞的事。不过所幸他遇到的是一个小天使。
“你说什么呀!这多酷呀!”
纸信圈儿接过那条项链,在自己的脖颈间比划起来。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谢谢你,真的。”
得到认可,得到称赞,放下心结的大块头此时竟也开始流下泪水。
“为什么你要说谢谢?你送了我礼物,应该是我来说才对。”
“谢谢你!”
隔着那张狰狞的面具,守墓人向纸信圈儿笑了笑,挥着手离开了。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浓雾之中,灯倌才凑到纸信圈儿的身边,笑着牵起她的手:
“……我得说,你想事情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
“你指什么?”
虽然不懂为什么灯倌小姐要摩挲着自己的手掌,但纸信圈儿依旧乖乖的任由手掌被她握着。
“通常而言,我们你不是应该鼓励他勇敢起来之类的吗?”
“嗯?为什么非得那样?”
纸信圈儿也发出了诚挚的疑问。
“因为……不,忘了吧。”
灯倌盯着纸信圈儿的脸,莞尔一笑。
“你知道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深蓝女酮!呼呼呼,啊啊啊‘阴暗爬行,发出不明所以的嚎叫’)
“是吗?谢谢。”
“……不过,奇怪,我好像忘了什么。”
“是啊,你绝对是忘记了。”
灯倌看着纸信圈儿,脸上笑意不减。
“对哦,我的名字!我们是来找我的名字的!”
“但它究竟在哪里……嗯?”
手中自守墓人处获得的项链开始发烫,那些萤火虫再次出现在了纸信圈儿的身边。
“这是……”
“你的名字!”
还没等纸信圈儿把话说完,灯倌就已经先她一步喊了出来。
“它是从那条项链中钻出来的?”
“对了,管理人说了,妖精会故意把名字藏在本人珍视的东西里……看来果然如此。”
“虽然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纸信圈儿瞪大双眼,看着萤火虫于周身飞舞环绕。
“但看来无论如何,我们有一个好消息——我获得了我的第二个字母!”
“所以我们还剩下五个……呃。”
刚才的兴奋劲儿转瞬便消失了。
“为什么我的名字里的字母这么多?如果我就叫‘我’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已经找完了。”
“哈哈,我会说这是一个好主意。”
灯倌笑着附和着她的话,但话又说回来了。
“不过真用起来,我猜我们很快就会被搞糊涂了。”
“走吧,加把劲儿。别忘了,我们得在天亮之前找回你所有的名字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