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威胁,你若还想救走程闳礼,那你的命也不用留。
封延兆终究没有动,也没有讲出半个字,就这样瞧着宋筠将方知雨抱走,就这样在夜空中听着似有若无的蝉鸣,落下一滴不明所以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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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雨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自己迷糊了。
醒来的时候,医女正在替她把脉,宋筠的头遮挡了其他人的身影。
她笑了笑:“我觉着自己挺好。”
医女趁机道:“从世子妃脉象来看,一切安好。”
可不,方知雨睡得可舒坦了。
从昨夜被抱回来,一直睡到日高三丈,马上就能进午膳了,还意犹未尽!
可把宋筠吓坏了,连忙唤了良医正、良医副、老神医,连同正在把脉的医女,一个接一个,非要得到每人肯定答复,才肯放心。
仓惶之后,一切安定。
宋筠将前来认错的所有人赶出去,也将前来报事的钱刀挡在门外,就抱着怀里人,久久不言。
方知雨知道,宋筠这一刻的沉静只是表面,他的内心早已凌乱。
“出什么事了?”她不敢确定的一问。
得到的答复却是额间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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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将停灵二十一日,各方都派了人来吊唁。
淮王伤势反反复复,人也时好时坏。
第八日,豫王的人假模假样前来痛哭。
惨白着一张脸的淮王,衣衫都没披好,就匆匆赶来踹了一脚。
只是那一脚没踹中人,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几乎晕倒。
宋筠趁机放出狠话:“淮王这番伤病,皆因鹿鸣山豫王暗兵刺杀所致。从今以后,中豫百姓可安然前往淮南,但豫王兵马和幕僚,来一个杀一个!”
那个心腹只是文官,被“玉面杀神”恶狠狠一瞪,吓得灰溜溜逃了。
方知雨乐得亲自下厨,给淮王送了一盅“清炖马蹄鳖”。
淮王直到将其全数吞咽下腹,才突然问东升:“我是不是被骂了?”
王八可不是什么好词儿。
东升神神秘秘:“此乃大补,更是世子妃一片孝心。”
淮王翻了个白眼,把剩下的汤全都喝光。
刚喝完,宋筠便来求见。
淮王连忙披衣相见,让东凌将门关严实,这才问:“你让为父装病……要装到何时?”
宋筠只答:“父王伤病本就不假。”
淮王的确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而害了一场大病,若非淮王府众多良医用金贵药材急治,只怕撑不到宋筠归来。
但如今,他只是不适,并没有到重病不支的程度,宋筠却让他当众演了一场病入膏肓的戏码。
到底何意?
宋筠没打算解答,而是问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天下将乱,藩王将反。父王……有没有做皇帝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