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激动了,早饭也不吃,在储藏室翻找了一个上午,累的感冒好了、鼻子不塞了、浑身都有力气了。但她的画没找到。 姜晚觉得肯定是有人故意拿走了她的画,于是,很快锁定了两个嫌疑人:一是刘妈,这位是沈家小夫妻感情关系的忠实推动者,对于这种沈景明送来的极有可能动摇两人感情的油画犹如眼中钉、肉中刺,绝对是除之而后快。但是,她只是一介仆人,也是守本分之人,不太可能擅作主张;二是沈宴州,这位看沈景明就是情敌,而对待情敌向来是秋风扫落叶般迅疾。据当天,他想直接动手撕画的动作来看,拿走画的可能性比较大。 综上分析,姜晚把嫌疑人放在了沈宴州身上。她在午饭后,给他打去电话。 沈宴州很快接了,声音温柔:“晚晚,怎么了?” 你是不是拿我画了? 这话肯定不能直接问出口,姜晚尽量婉转,笑着说:“嗯,有个事想跟你说下。昨天,小叔不是送了一副油画吗?我看你不太高兴,想了一晚上,也觉得应该还回去,但今天一看,不见了,你有看到吗?” 这话满满的小心机,玩的是以退为进、声东击西。 沈宴州不妨中计,笑着回:“哦。不用麻烦,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姜晚:“……” 果然是他拿去了。 八百万就这么没了。 姜晚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一阵呜呼哀哉:可怜的小晚景啊,我还没来得及多看你一眼。可怜的八百万啊,我手都没焐热——等等,那画真的还回去了吗?沈宴州会不会是在骗我呢? 这个念头一窜进脑海,姜晚又满血复活了,小声试探着:“嘿,沈宴州,你在骗我吧?” 沈宴州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冷声反问:“所以,你刚刚是在试探我吗?” 姜晚:“……” 男主的智商怎么不掉线呢? 她心里惋惜,面上笑着说:“那只是一幅画,你何必跟它过不去?” “你说的对,那只是一幅画,你又何必非要找?” 很值钱啊! 这话姜晚只敢在心里说,原主是个淡泊名利的主,她要是说出来,分分钟毁人设。所以,只能拿“喜欢”说事了。 “我觉得画的挺好,算是不错的艺术品,有些收藏价值。” “那玩意算什么艺术品?你若真想收藏,我给你买更好的。” “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衡量的。” “只限于他的东西是吗?” 这男人百分百醋坛子又打翻了。 姜晚有点心累,语气带了点不耐:“沈宴州,你不要胡乱猜测,那画就是一幅普通的画,我喜欢,想收藏,就这么简单。” “你扪心自问,这个理由自己信吗?” 吃醋的男人简直是胡搅蛮缠了。 姜晚皱起眉,愤愤地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沈宴州声音轻飘飘的,语气带了点讥诮:“好,那我就做一回小人了。” 姜晚气的差点把手机扔了,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沈宴州,那是别人送我的,你没权处理。” “没不没权,那画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了。” “你别过分。” “我在工作,先挂了。” “喂,等下,沈宴州——” 第一次被挂断电话,姜晚听着“嘟嘟嘟”忙音,再次拨打,对方没再接,她就一直打,不仅打,还发短信,行为跟骚扰没差了。 【我跟沈景明没什么,那幅画是无辜的,你不能戴有色眼镜看它。】 【我就是喜欢那幅画,就像看到喜欢的小宠物,想要养着它,现在它失踪了,我这心里多慌啊!】 【沈宴州,你必须把我画还我。】 【敢不回我消息,好啊,沈宴州,你晚上回来,就完蛋了。】 …… 姜晚一口气发了十几条短信,沈宴州一条没回。她又羞又怒,咬牙切齿等到晚上,一听到车响,就往外跑。 不知情的老夫人看到了,扭头对刘妈说:“这孩子,一下午手机不离手,我可看到了,是给宴州发短信呐。” 刘妈听了,笑着附和:“嗯,他们小夫妻现在感情越来越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您看,少爷才回来,少夫人就迫不及待去迎了。” “哈哈,看来我的小曾孙也快了。” “那是自然,以前少爷忙,跟少夫人聚少离多,眼下嘛,估计已经有了。” “说的对,说的对,你这些天盯着厨房,让她们给晚晚多做些滋补品。” “好的,老夫人,我记着了。” 一主一仆说的正欢,就见沈宴州抱着姜晚进了客厅。这亲昵举动实在让人想入非非,主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事实是,姜晚的感冒好了,鼻子不塞了,气味也能闻到了,一靠近沈宴州就又开始犯困了。她委屈地依偎在他怀中,努力睁着困倦的眼眸瞪他。可她自觉很有杀伤力的眼眸温软如水而含情脉脉,勾得沈宴州面红耳赤、呼吸都不稳了。 “奶奶,妈,晚晚有、有点犯困,我先抱她上楼了。”走进客厅时,他说完这句话,没停留,直接往楼上卧室走。 老夫人看着两人相依偎的身影,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好,你啊,多陪陪她,抓心挠肝似的等你一整天了,没事就别下楼了,晚餐,等你们休息好了,打个电话,我让人给你们送上去。” 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何琴听的不满了:“妈,瞧您这都说了什么,哪有晚餐让人送进房的道理?” 她话音才落,老夫人脸一垮,呵斥道:“你且闭嘴吧,没你的事,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何琴:“……” 她已经当了两天哑巴了。 楼上卧室 沈宴州把人轻放到床上,似乎忘了下午的不愉快,审视着她红润有光泽的面容,笑着说:“气色不错,感冒好了?” “嗯。” 姜晚敷衍了一声,捏了下眉心,忍着困意,伸手道:“别想躲过去,画藏哪去了?你要把它还给我。” “如果我不还呢?” “你为什么不还?那又不是你的。” “就是不想还。” 好无赖。 姜晚咬着红唇瞪他,气的困意都快没了。 沈宴州眸色微变,视线落在她艳红的唇瓣,呼吸渐渐粗重了。他努力移开自己的目光,找了话题转移注意力:“奶奶说,你抓心挠肝似的等了我一整天。” “才没有。” “那是谁不停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姜晚咬着唇反驳:“你明知道,我那是事出有因。” 如果不是为了问他画的下落,她才不会傻瓜似的一条条发短信呢。 沈宴州自然知道原因,可还是很开心,黑亮如星的眼眸笑意缱绻:“知道你不会等我,可一想你主动联系我,还是很开心。一下午强忍着不回你短信,可满心满眼都是你,什么都做不好……” 这话莫名撩人。 姜晚听的心里乐开花,面上却不显露,只咬着唇,让疼痛克制着困意。 她把唇瓣咬的鲜艳如玫瑰,沈宴州看的口干舌燥,眼里升腾起一簇簇火苗,呼吸都灼人了:“所以,为了多让你想想我、联系我,那画……就别想了。” 这话宛如一盆凉水,泼得姜晚什么甜蜜心情全没了,气愤地指着他:“你、你、你!” “喜欢你。” 沈宴州忽然倾身过来,伸手握住她素白纤长的指尖。他的目光直盯着她,那灼烫的视线绞着她的眸光,像是要绞进她灵魂里。 “谁让我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别想碰其他男人的东西。” 他的言语霸道又火辣。 姜晚听傻了:“……” 这是在撩她吧? 猝不及防的表白后,是不是要滚床单了? 傻了三秒钟的姜晚忽然福至心灵、心跳加速,大脑充血的刺激感似乎掩盖了困倦。她猛扑过去,力道震的男人没稳住身形,直接倒在了大床上。她压在男人胸膛上,乌黑的长发顺势落下,连同她惊人又撩人的话语:“看来只想我碰你啊!成,姐姐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