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弟弟妹妹们都还未婚,地里的收成,全都要一起算。
明明他和何梅干的活也不少,却没有因为多劳动而多分配粮票和油票。
早点分家,有了自己的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怎么好好经营和耕植,那都是他们两夫妻自己的事了。
年底收成下来的时候,也不需要因为分配不均而生闷气了。
余盛堂在父母面前是个不吭声的,也从来不会争取自己该得的利益。
王玉花就瞅准了老大的闷葫芦性子,趁着分家之前,使劲安排重活脏活给老大和二女儿余春梅做。
余水絮后来不止一次地想,也许二姑对婚姻的特立独行,也是一种对奶奶的反抗吧。
何梅正因为吃了不少这种不善茶饭的亏,所以才想着要两个女儿人早早在锅灶上有所长。
更多的是把这两个女儿当成一种投资吧。
早早地培养好两个女儿的茶饭手艺,未来也能寻一个条件好的夫家。
她也就能在村里和亲戚的圈子里扬眉吐气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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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水絮听着妈妈不善的语气,内心一阵无语。
她和余水丽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接话。
她们才多大,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这么早就要考虑嫁人的事了吗?
余水絮默默挽起袖子,准备去和饺子的面。
她一边倒着盐水,一边脑海里不断想起妈妈的提醒:饺子面要和得硬一些,不然下到锅里就都烂了。
她正思索着,妈妈走了过来。
“水不要太多了,(面)也不要太软了。你知道的吧?我前面就教过那几次,你和的都还行。
今天就不止和面了。今天开始,你要学会包饺子了。”
余水絮低声嗯了一声。
不需要学习擀饺子皮吗?
妈妈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你第一次学包饺子,先学会咋样包吧,擀饺子皮下次学,慢慢来,你一下两下学不会。再一个,今天中午你舅舅要过来,我可没时间给你在这一直教着擀。”
余水絮想到舅舅那一副黄鼠狼的奸诈模样,瞬间没了吃饺子的心思。
她扭过头想和余水丽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以示对舅舅的不屑。
可是正在摘韭菜的余水丽并没有看她。
余水絮按下内心的厌恶,继续揉着面,她两手腕和胳膊揉得酸疼,却也不敢停下来。
因为妈妈要时不时过来检查一番。
余水絮趁着妈妈不注意,低声对坐在案板旁边小凳子上的余水丽道:“刚才妈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余水丽没好气道:“听见了。”
“听见了你也没啥反应?我刚才还看你一眼,你都没看我。”
“你看我又能咋样?舅舅就不来了吗?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舅舅,有撒好大惊小怪的。”
余水絮看着余水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内心一阵憋闷,她很想给妹妹两个耳光,骂她,就算知道不能怎样,两人互相发泄一下也不行吗?
可是她不能,因为现在弟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