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
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
......”
三百多字的心经尚未诵完,一柄钢刀已穿透他的心脏。老和尚艰难的低下头,看着那透体而出的刀尖,再抬头看了看越中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终于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下,却没有丝毫自苦之意,仿佛是无尽的解脱。
“究竟涅盘。”他缓缓吐出这句经文的最后四个字,终于彻底脱离了尘世这个无边的苦海,于侍奉半生的佛像前庄严圆寂。
越中磊抹了一把脸上飞溅上的血水,不知怎么,明明他才是杀人那个人,可在这个老和尚面前,他却总感觉狼狈的是自己。
大雄宝殿中,一个提着钢刀的王者,对着一具瘦弱的老和尚的尸体,陷入了沉默。
忽然,佛像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是谁?谁在那里?”越中磊几乎瞬间就从失神的状态里抽了出来,鹰隼一样的目光,立即扫向了佛像的背后。
一个女子颤巍巍的从佛像后面露出来,对上越中磊的眼睛,两人同时一惊。女子的惊,乃是惊惧,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越中磊。而越中磊的惊则是标准的惊异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
是她?她怎么在这里?越中磊实在是没有想到。这谢琅不是那越西临一伙儿的么,可她似乎不会武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凑巧?越中磊转动着心思。想到这一茬,心中不由得一喜,暗道,那越西临害我至此,这女子似乎是他的女人,不管她为何在此,我只需把她抓住,用来威胁越西临,说不定能博得一线生机。
就算越西临那个狼崽子薄情寡义,不愿救他这个姘头,我也可以杀了她,以泄我心中之恨,顺带也膈应膈应越西临那厮。
二人目光碰撞在一处,只因心中都是吃惊,愣是半晌未动。就在越中磊打定主意要活捉谢琅之时,谢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目光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弹了开来,竟是扭头就跑。
眼见人就要跑,越中磊那里肯放,“哪里跑。”说罢也顾不得招呼门外的侍卫,自己便是提刀就追。
谢琅跑在前面,她似乎是极熟悉这里的地形,在这重重庙宇中三拐两拐,竟似是渐渐甩开了前面的人群,二人耳边都听不到前面的打杀声了,只余二人在风中粗重的喘息声。
谢琅毕竟是女子,虽然仗着熟悉地形占了不少优势,可眼见着和越中磊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近了,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
眼见得就要追上了,谢琅像是被逼得慌不择路了一般,一头扎进了一座佛塔里。然后越中磊就看到她慌慌张张地把门关上,随后门后就传来了一阵上木栓的声音。
越中磊不屑的一笑,到底是女人,一害怕就知道关门上锁,岂不知这区区一根木栓又怎么能挡得住手执钢刀的自己?
当即也不着急,缓缓走到佛塔面前,他这下是笃定,这小女子是再也无法逃脱他的手心了。
身后,他的侍卫侍卫依旧没有赶来,越中磊微微有些奇怪,暗骂了一声废物,却也并不在意,径直走上前去,就要把那塔门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