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公子,说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也不为过,可惜的是此刻他坐在一把轮椅上,竟是个残废。
郑氏主家之类,不良于行的清雅公子,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一个人——英国公的四子,也是最小的儿子,郑必清。
相传这个公子性格最是孤僻,一向避居于自己的独居小院儿并不与外人相交,但是智计却是十分出色。据说郑氏许多大的决策都出自他之手,连英国公也对这个儿子另眼相看,即使他也是庶出。
如今这个从不履足外界的儿子竟然破天荒的来到祠堂之外,英国公一时也有些吃惊。他对这个儿子很有些不同,说话的语气神色都远非对郑必书等人可比。
对于英国公的另眼相待,郑必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没什么,我听说你处置了二哥,我过来看一看。”
他声音清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可英国公就是觉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分嘲讽,仿佛在说:快看吧,就是这个人,这个冷心冷肺的刽子手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儿子。
英国公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表面上最是冷情,实际上心中恐怕一直对自己存着一些怨怼,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避开自己的关心,远离众人离群索居到一个偏僻的小院里,对此他亦无能为力。
无声的叹了口气,,“清儿,你的腿好些了么,这几天都在下雪,屋内潮湿,你要小心不要又犯了腿疼的毛病。”
郑必清看了看自己残废的右腿,“都是老样子了,多谢父亲大人的关心。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儿子就先回去了。”
英国公嘴张了张,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可是清儿就是这样,永远能最快的结束与自己的对话,即使向他问计,他的语气也是极尽简洁,时常令他生出无可奈何之感。
“罢了,你去吧。”本就是铁血军人,英国公也不再做那女儿家姿态,有些心结不可解,即使强如英国公也徒呼奈何。
郑必清转过轮椅,缓缓向外驶去。没想到郑良固他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处置了郑必书,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也对,郑必清在心中冷笑,我们这些儿子在他心中,又算得了什么呢?若不是看中我的才干,而我又是一个残废,绝无当上族长的可能,他又如何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头也不回的离开郑氏祠堂,此时远处还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那时郑必书受刑的声音。一阵微风吹过,风中传来阵阵血腥之气,真是个令人恶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