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着实愣了一愣,他到真没想过真会有人来,而且还来得这样快。
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将老虎凳当寻常板凳的女子,还是忍不住道:“娘娘,你也别高兴太早了,你可知…”
“我可知太后娘娘特意吩咐过你,要好好"招待"我。公公放心,我晓得的。只是这天下事没有不可以谈的对吧,说不定与我谈谈之后,太后娘娘就改主意了呢?”
太监一愣,很快嫣然一笑:“娘娘说得有理,倒是奴家先前莽撞了,奴家先行给您赔个不是。”
“好说好说。”谢琅一派极好说话的样子。
算来太后应该已至掖庭宫的门口,那太监身为掖庭宫的掌事太监,理应前去迎接。不再在这里与谢琅虚耗,这太监一转身袅袅娜娜的去了。
不一会儿,门边金袍一闪,一个头戴凤冠的华服妇人在一干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看到谢琅,那妇人先便是一笑,扭头朝身旁的宫人笑道:“瞧瞧,这不就是咱们的贵妃娘娘么。真看不出,她倒在这儿呆得很自在,想必是真的很适合这里。”
谢琅一挑眉,也不起身相迎,更不跪下行礼。
孙太后见她落到如此地步仍这副倨傲的模样,脸色就是肉眼可见的一沉。
心道这次一定要让这人多吃些苦头,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谢琅心知与孙太后的关系已不可弥补,不光是因为她对孙太后充满厌恶。
更重要的是孙太后曾对谢琅做过那样的事情,这同时也成为孙太后对谢琅不可解的心结。下意识的,孙太后就会觉得谢琅会对她充满恶意,就像她曾经对谢琅那样。
就算谢琅去主动寻求二者关系的弥合,也只会增添孙太后心中的轻视之意。
所以谢琅干脆根本不向孙太后示好,所幸双方谈判的基础也根本不需要建立在良好的关系上。
所谓有利则合,无利则分。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便是仇人也能亲密无间如同亲友。
“太后娘娘,能否单独说话?”谢琅坐着道。
“单独说话?”孙太后扬起脖颈,“我看那就不必了吧,事无不可对人言,我看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哦?”谢琅似乎对孙太后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样啊,也罢,既然太后娘娘如此坦荡荡,倒显得妾身不那么磊落了。”
见谢琅如此“好说话”,孙太后心中已隐隐起了不好的预感,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