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飘到一边的树丫杈上躺平了,本着做鬼也要做个饱死鬼的朴素态度。
掏出平常不舍得想用的精元存货,玩命似的吸收起来。
那边,李拂衣的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砰砰砰的三声。
身体久久没有直起,仿佛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一跪之中。。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阿姐,弟弟无能,暂时……怕是无法给你报仇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挖出的痛苦。
“我……舍不得杀了他,所以……只能如此了。”
说着就跪行着来到墨铮身边,抬起他的左手,掀起代表着喜庆的精致婚服跟层层衣袖,露出手腕来。
握着太微剑,他对着手腕就是一划,顿时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李拂衣满脸。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那血,有那么片刻的失神,随后又拿出一个碗接了满满一碗,才松开了钳制着墨铮左臂的手,任它垂落到地上。
再次回到洞口面前,削平了最大的一块堵门石充当墓碑,用笔沾着还温热鲜红的墨铮的血。
一字一顿的写上:
“先考 李宏”
“先妣 赵蓉儿”
“家姐 李锦儿”
写完人名,又在下方正中添上“之墓”两字
把笔一到旁边靠下,该落款的地方,该写什么呢?他犹豫了。
侧头看了一眼旁边昏着的墨铮,终于下了笔:
“不孝儿夫夫立”
把笔跟碗朝后随意一抛,任由它们坠落万丈悬崖,对着墓碑又足足十数个响头,直到额头疼得麻木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墨铮耷拉在地上的手边,已经有了一滩不小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僵着脖子逼着自己撇开视线。
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两人的命牌。
这命牌本应在新婚夜后送回命牌殿,由专人统一看顾,但如今,是不可能还回去了。
轻微的哐当、哐当两声声响,代表着他们两人的命牌被他叠着放在墓碑前的地上。
李拂衣高高地举起太微剑,猛地朝着它们搓了下去!
“唔!”/“唔!!噗……”
两声闷哼,同时从李拂衣跟墨铮嘴里溢了出来。
擦干自己嘴角的血迹,看着慢慢从墨铮嘴里溢出来的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笑得魅魔只想捂住耳朵,图个最后的清净。
“阿爹、阿娘、阿姐……拂衣无能,只能以此种窝囊的办法代替……”
“你们要怨,就怨我吧,我对不起你们……”
做完这一切,就在魅魔绝望的等着最后时刻到来的时候。
李拂衣又一次把墨铮抱了起来,面朝着悬崖对上第一抹朝阳,低头亲上了墨铮因为失血而有些微微发白的额头。
“师尊,我陪着你,我们一起赎罪。”
两人一袭大红喜庆的红衣,逐渐被吞噬在了那初升的通红朝阳里。
等到太阳升起,只留下一地斑驳的血迹,带着血腥气息的新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