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不能你自己高,就不尊重人家小矮山吧?”
顾姣姣忍笑:“求你别气江哥了,没看见今天他精心打扮过?”
“怎么?求偶期到了?”裴忱轻嗤,走路也吊儿郎当,双手搭在脑后,“果然是花孔雀。”
“我草***!”江北行骂的很脏。
荒野中存在着统称为囚兽的动物,很大只,很凶,领地意识极强。
裴忱绕了几圈,确定这里安全,才让大家停下原地扎营。
学员人数较多,十人一组,补给包里有一盒固体燃料,每人贡献一块,点燃后能撑到天亮。
温宿抱着双腿,坐在小火堆旁。
蔫头耷脑喝杯子里凉水,麻木地咀嚼噎人的压缩饼干。
余晚呵呵笑:“姓裴的就是故意玩我们,明明有便携式食物,为什么只给压缩饼干!”
“他就是个狗。”一道欢快女声落下。
余晚抬头,立即缩着脖子,“学姐好……”
顾姣姣莞尔:“我什么都没听见,这里是自热饭,你们吃点热的,荒野晚上很冷,裹好小毯子哦。”
温宿分到自己那份,星眸亮亮的:“谢谢学姐。”
顾姣姣一早就注意到他,忍不住蹲下身问:
“你的头发是染的吗?”
温宿摸摸额发,“不是,这是天生发色,我是一颗蓝色的蘑菇。”
只不过头顶冒的蘑菇,是跟随心情变化。
“真好看。”顾姣姣毫不吝啬夸奖。
大饱眼福后,顾姣姣这才愿意回去,坐下后踢了下正在晒月光浴的某人。
“你有病吧裴哥,自己怎么不去送饭,你不知道你现在风评多差吗?”
裴忱扯扯唇,狂的要命:“没人配的上我亲自送饭。”
顾姣姣转头:“江哥,你再打他一顿吧,好欠抽。”
“随他狂,早晚有一天得报应。”江北行友好地朝裴忱竖中指。
裴忱立即竖两个中指回敬。
末了心情还是很差,仰躺在休息垫上。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星空璀璨似颗颗明珠。
“你怎么有点暴躁。”江北行嘴里叼着根糖,在他旁边坐下。
这人眉宇间浓重狠戾骗不了人。
裴忱感知到伴生兽在闹腾,“老毛病了。”
江北行:“精神力紊乱?”
“嗯。”
“不是我说你,这病能不拖就不要拖下去,万一以后出任务,你暴走,那大家救你还是完成任务?”
裴忱要笑不笑:“我这么强这么帅,你们不应该把我排在第一位?”
江北行嫌弃摆手:“得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顾姣姣站起身,音量两个班都可以听到。
“时间不早,大家休息,天一亮就要起床,明天早上徒步五公里。”
学员哀嚎此起彼伏。
温宿则慢吞吞地铺自己今晚休息的垫子,他和余晚挨着小山休息,可以挡风还有安全感。
夜里起了大风,呼呼吹的不舒服。
“晚安宿宿。”余晚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晚安。”温宿和他脑袋对脑袋。
躺在垫子上一时间睡不太着,稍稍支起身往旁边一班休息的方向看。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眼神望过去,猝不及防和坐在地上的裴忱遥遥对视。
温宿一激灵,连忙躺好,侧过身背对着他。
“又在抽烟……”
蘑菇不喜欢烟。
只要蘑菇都不喜欢。
温宿往毯子里缩了缩。
他这颗蘑菇怕风,特别是很大的风,毛毯裹住全身,只露出小片蓝色发顶。
有时安全感就是柔软的毯子。
温宿很快睡着,梦里好似又回到了家里妈妈给布置的森林大缸。
里面湿度温度适宜,他可以恢复本体自由生长。
梦中温宿正费力往大玻璃缸内爬。
奇怪以前很好爬进去的缸,怎么今天无比艰难。
正要蓄力跳起来,忽地脚下一空!
温宿身体狠狠一抖,睁开眼睛,惊觉自己被人从后紧紧地抱着,下意识挣扎。
“嘘……别动!”沉而低的声音落下,带着燥气,滚烫的身体和温宿贴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