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行目光戏谑,落在被包裹严严实实温宿身上,啧啧两声,意有所指:“遮遮吧。”
裴忱皱眉:“什么?”
“味道我就不说了,你不知道作训服裤子紧?有点什么都能看出来。”
“羡慕?爹各方面都是学院第一。”裴忱不慌不慌扯下勾住的衣摆,遮住裆部。
江北行还有精神和他怼。
“放屁,要不然脱了裤子比比?”
“比谁尿的远?”裴忱单手抱住温宿,叼了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
江北行气笑了:“你他妈,我忙里忙外你在这里搞小可爱,良心不疼吗?”
裴忱懒散吐出一口烟雾,“不疼,没那玩意儿。”
江北行:“………………”
眼看两班学员聚集过来,裴忱发话:“召回回程列车,这次演练结束。”
早就不想待在这里。
江北行也不多问,手掌随意在空气中一划,平板大小的虚拟屏出现。
手指快速点几下。
机械音回荡:[已召唤回程列车,请耐心在原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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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宿坠入永无止境的梦境,他被泥浆包裹,一只大手狠狠摁着脑袋,泥浆灌满口腔鼻子。
他无法呼吸,耳朵也被泥浆堵满。
眼前灰蒙蒙一片,他名义上那位哥哥,面庞仿佛也蒙上一层泥水,五官扭曲怪笑。
就像阴暗处的鬼。
坐在病床边打游戏的裴忱注意到被窝里的蘑菇额头冒汗,睫毛抖动的厉害。
“做噩梦了?”
裴忱起身,凑近去看。
“怎么怕成这样?梦见被采蘑菇的小姑娘采了?”
可怜见的。
温宿偏瘦,看起来弱不禁风,像颗刚从土里冒头的嫩蘑菇,一碰就断。
实际上,裴忱视线落在温宿领口露出的纱布。
“被我折腾两天还有力气和我去荒野?”
“求求我不行?倔蘑菇。”
裴忱坐回去,摸出烟盒。
依稀记得在荒野暴走时候他趴温宿怀里求他帮忙。
这辈子基本没求过谁。
裴忱想想就烦躁,抖出一根香烟,想抽。
面前伸出一根细细白白的手指,指向门口牌子。
“室内,禁止吸烟。”温宿小声提醒。
裴忱轻挑一下眉,语调端得散漫。
“小蘑菇,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叫我倔蘑菇的时候……”温宿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料带动肩膀的伤,疼得拧起眉头。
“别动。”裴忱随手把烟扔在桌上。
揽过温宿后背,摁下升降床头的按钮。
七八秒后,温宿整个人快要像枕头一样对折起来,“过……过了。”
裴忱没照顾人的经验,嗯一声,把床降回去。
不指望他摁停,温宿主动出声提醒:“可以了……谢谢你。”
裴忱不要脸得寸进尺,“如果想谢谢我,和我回去?”
温宿:“那我就……不谢谢了。”
裴忱:?
“温宿,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我可以带你顺利毕业,以后每次任务,你什么也不需要做,缺什么我给你什么,钱,房子,车。”
裴忱双臂支撑在温宿两侧,闻到他的气味有片刻恍神。
莫名感到自己和蘑菇有了一种奇怪的羁绊,但却找不到原因。
“不好,非常不好。”温宿侧过脸,咬了咬下唇,如艳丽的玫瑰骤然失色。
又是炮友。
温宿最讨厌这样不正当的关系。
就像父亲带另一个女人回家,让他厌恶。
“为了避免以后造成误会,我最后一次帮你疏导精神力,裴忱。”
这是发生关系后,温宿第一次认真喊了裴忱名字。
有几分畏惧,更多的是迎难而上的坚定。
裴忱心想,原来不是温室里养的小蘑菇。
是悬崖峭壁迎风生长的蘑菇。
裴忱兴趣更加浓厚,“好,我收回炮友的提议,现在,我们来聊个你能接受的话题。”
温宿微微睁大明亮的星眸。
“温宿,我可以提供你生活一切所需,你只需要每天帮我疏导精神力,整理精神世界。”
裴忱知道他在忌惮什么,立即给出承诺。
“如果有结合热,你不愿意,我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