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被遗忘的郁怡歆身上。
郁怡歆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还处于昏迷之中。
可是她的眼角却有一行泪水缓缓流下。
看到这行泪水,谁还不明白郁怡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甚至还将他们刚才的争执听到了耳朵里。
郁兰泽连忙上前,用手里的帕子帮她擦掉泪水。
“原来二姐姐已经醒了。都怪妹妹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有这性命之忧。”
郁怡歆缓缓睁开双眼,扭头看了眼娄夫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郁鼎身上。
“父亲,女儿好怕!”
郁鼎平时对这个二女儿并不亲近,甚至还有些嫌弃。
可是此时看到她虚弱地躺在床上,柔弱的看着自己说她怕,心里还是软了那么一分。
不管今天的事儿到底是谁做的,最无辜的都是这个二女儿。
再想想平时就一副胆小的模样,恐怕是真的吓到了。
怎么说,这次他能够渡过难关都是因为这个女儿,把她嫁给一个商贾,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
更何况,这个二女儿还关系着以后顺利蚕食梁家产业,不能有任何差池。
想到这里,郁鼎觉得还是该安抚安抚这个女儿。
他放缓语气,“这次,你受委屈了。”又转头对娄夫人道:“一会儿叫人送两斤燕窝过来。”
娄夫人答应了下来。
郁兰泽见此,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都这样了,难道还动不了夫人的管家权吗?
郁怡歆连忙挣扎着坐起。
“多谢父亲。只是女儿有话要说。”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娄夫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郁鼎有些好奇,随口问道:“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了。”
郁怡歆咬了咬牙,似乎在给自己鼓劲一般。
“女儿想求父亲替女儿做主!”
郁鼎微微皱了皱眉。
难道这个女儿也要借此来逼他吗?
如今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没有调查清楚,他原本就夹在娄夫人和郁兰泽两人之间左右为难,如果郁怡歆也要用这件事儿来找自己讨要说法的话,那就是不知进退了。
郁怡歆不知道郁鼎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却看到了他的脸色冷了下来。
郁怡歆当作没看见,反正她现在很有用,无论是郁鼎还是娄夫人,都不会拿她怎么样,恰恰相反,在她出嫁之前,他们还会笼络她。
“父亲,女儿上个月的月例银子只领到一半,每天的饭菜都见不到点荤腥,还有每个月的茶叶、水果,我这里的都是最差、最少的。女儿原本也想息事儿宁人,可是今天竟然差点连命都没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郁鼎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和他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娄夫人。
她并不知道郁怡歆的处境居然会如此艰难,因为她并没有想要苛待庶女的心思。
她也能猜得到,这应该是那些下人们私下里做的事儿,可是现在被郁怡歆这样捅到郁鼎面前,那就是她没有管好家。
刚才郁兰泽和她针锋相对,拼了命的想往她头上扣屎盆子,不就是想要她手中的掌家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