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歌坐在案前,满脸愁容地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忍不住抱怨道:“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户宫的事情远比我所认为的更为艰巨复杂。”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真不能想象粮草补给的问题,怎么会牵扯到那么多方面。”
“而除了为战争准备,还有司朝日常的事务需要我处置的事项,也都一并交给我。”
“难道户宫尚书不用负责这些事情吗?为什么全部都给我了,虽然粮草的事情被父皇夸奖了,可是等他回来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罚我呢!”
坐在她下手边,一直安安静静批阅文件的靖渊头也不抬地回应道:“户宫尚书和陛下一起去前线了,他必须在那边坐镇指挥。”
酒歌伸头看过去,好奇地问:“你在写什么?”
靖渊停下笔,看着她说道:“批给四周郡的调拨粮草手谕,四郡的粮库中还有不少存粮,如果都调拨了出来,应该可以维持大军三个月左右的粮草。”
酒歌诧异道:“三个月,要打那么久吗?父皇临走前说,只要一个月就能班师回朝的啊……真的要那么久吗?”
靖渊微微皱起眉头,解释道:“傻丫头,那是陛下的想法,这场战役不是我军单方面决定的,还要看大实国那边的迎战准备状况,如果两军陷入胶着,那就不是只打一个月,三个月、半年或者一年都有可能。”
酒歌大为震惊,眼中满是担忧:“渊,真的要打那么久吗,若真的是那样,司国岂不是会被拖垮?”
靖渊也蹙起眉头,沉声道:“世事难料,我现在只怕各地方官员不能配合,内乱比外战更难对付。”
酒歌疑惑地问:“不配合,为什么?”
靖渊无奈地叹了口气:“各人有各人的利益,虽然嘴上都是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但是因为各自私利,执行起来也会有各自的安排。”
酒歌拍案怒道:“这怎么可以,若是每个官员都这样拖拖拉拉,只顾小利,司国还怎么强大。”
靖渊认真地看着她说:“这其实就是陛下让你接受户宫的原因之一。”
酒歌不解地问:“嗯?”
靖渊缓缓说道:“户宫的油水最多,各地方官员都会想方设法和这里攀上关系,互相钻营。”
“平日里这样的关系会导致各地弊政不断,贪污不止,但是哪朝哪代这种事情都是避免不了的。”
“然而如果正逢战事,这样的弊政和贪污却会拖垮整只军队。”
“你的各位皇兄涉入官场多年,关系错综复杂,没办法清白做事,所以陛下才会选你。”
酒歌追问道:“这是父皇和你说的,还是你自己认为的。”
靖渊笑笑道:“有句话叫旁观者清。”
酒歌大叹一声,将公文丢开手:“我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这些关系我理不清,事情也不会做。”
“渊,我把它们都交给你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再叫我好了。”
靖渊好笑地反问:“就这么信任我啊……不怕我变成一个最大的贪官?”
酒歌离开案前走向他,一下子从侧面抱住他,柔声说:“你只要贪了我,就什么都有了,还要贪什么?”
靖渊低声阻止她的行为:“这里人来人往的,别太放肆了。”
酒歌却不以为然,任性地说:“我不管,我很累,就只想靠着你坐一坐,外面的门开了,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进来。”
靖渊无奈,只好推开手边的笔纸,将她拉倒了自己的膝头上。
酒歌舒服地靠在靖渊怀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靖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你呀,总是这么任性。”
酒歌嘟囔着:“我就是任性,那又怎样?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靖渊宠溺地看着她,心中满是柔情。
他知道,在这个复杂的朝堂之中,酒歌需要他的支持和保护。
而他,也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
过了一会儿,酒歌突然抬起头,看着靖渊问道:“渊,如果这场战争真的打很久,我们该怎么办?”
靖渊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只能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确保粮草的供应和各地官员的配合。如果真的陷入持久战,我们也不能放弃,要相信陛下和我们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