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之后,酒歌与靖渊一同踏上了返京之路。
一路上,靖渊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原本期望酒歌能够更换一身得体的衣裳后再进入京城,但未曾料到,这一建议竟遭到了酒歌的断然回绝。
不仅如此,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披上了那件曾经令她身负重伤的粗布衣衫。
抵达京城时,夜幕已然降临,夕阳如血般渐渐西沉。
然而,酒歌并未选择先返回府邸,而是径直要求靖渊陪伴自己入宫面见司皇。
当他们再度踏入这座雄伟壮丽的宫殿时,酒歌不禁心生诸多感慨。
眼前的景象依旧那般奢华富贵,真可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每当想起皇室的种种奢靡行径,再对比起那些生活困苦的百姓们,一行清澈的泪水便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靖渊默默地凝视着酒歌那哀伤的神情,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走上前去替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
然而,就在他即将伸出手的瞬间,忽然意识到此刻身处宫廷要道之上,于是又悄然将手缩了回来。
不多时,两人便已行至枫柒殿前。一名太监匆匆入内禀报,须臾之间,只听得殿内传来一声高亢的呼喊:“宣王爷和殿下觐见!”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廷之中,仿佛预示着一场重要的会面即将展开。
酒歌沉着稳健地随靖渊步入殿中,而后二人一同跪地参拜:“微臣拜见陛下。”
“草民司酒歌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酒歌的模样,仿若寻常百姓,仔细端详,其背上竟有一道刀疤。
司皇心生怜悯,沉声道:“起身吧,赐座,上茶。”
言语之中,饱含对酒歌的疼惜与怜爱。
二人谢恩落座,殿内霎时一片静默。
酒歌再度跪地叩头,道:“儿臣知错,恳请父皇责罚。”
望着突然认错服软的女儿,司皇心中不禁叹息,道:“知错便好,起身吧,身上的伤势如何?”
酒歌并未起身,而是沉声道:“经此一事,儿臣已然明了父皇的用心良苦,此番儿臣原以为再难与父皇母后相见。”
言罢,泪水如断线之珠般滑落,司皇见状,心中愈发疼惜,几步上前将其扶起,揽入怀中,如儿时般劝慰道:“朕的好歌儿,莫哭了,皆是父皇之过,应当耐心些与你讲明白,否则也不至令你我父女产生嫌隙。”
闻得司皇之言,酒歌在其怀中更是泣不成声。
司皇又劝道:“好了,好了,莫哭了,既然你已归来,朕便恢复你的皇太女身份,且此后你欲何为,朕皆不再插手,这将近一年的时间,父皇也已为你料理得差不多了,你若再想行事,父皇亦能安心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酒歌这才止住泪水。
酒歌展颜道:“多谢父皇,此外,朝中有人通匪,欲取儿臣性命。”
司皇颔首,回到龙椅上端坐:“朕已知晓,此事交由你自行处置即可,然你的磨刀石暂且不可妄动!”
酒歌应道:“是,儿臣知晓,只是我所受之苦,他也须得体验一番,父皇意下如何?”
司皇凝视着比往昔更为沉稳的酒歌,心中虽有疼惜,更多的却是欣慰,想来此次在乡下的经历,令她愈发坚定了做皇帝的决心,如此甚好;他期待着归来的歌儿展现出的手段。
言罢,司皇命靖渊送酒歌回东宫。
次日,早朝之时,众人见酒歌现身,皆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