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他还清情债。

还是为自己。

她也分不清了。

两人都回忆不起来究竟是怎么回到了卫嘉的家，第二天卫嘉起床时，只见床头柜上多了一杯水，杯底压着一张纸，字迹清秀。

【起来后喝碗粥吧，我先回去了。】

卫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紧闭着眼，反复喘着粗气，让自己努力回忆起昨晚的后续。

他记得，他一次次拦着唐嫣彤，让她不要喝了，唐嫣彤又一次次打开他的手，替他喝光了剩下所有的酒。

他记得，回到家里后，唐嫣彤和他互相搀扶着走到房间里，唐嫣彤强忍着醉意，先把他放平在床上，又从浴室里拿出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帮他擦拭着脸。

他记得，唐嫣彤最后也是躺在他身旁一起睡下。

他记得，唐嫣彤已经醉的口齿不清，但声声入耳：“卫嘉，我没法和一个了解我不堪过去的人在一起。对不起！”

他想起来了，她最后还是拒绝了他。

是为了她的自尊，还只是单纯因为不喜欢他。

他还没理清楚原因，手机里传来了一条微信消息提醒的声音。

打开一看，是苏景辰发来的：[唐嫣彤他们周末想去唱歌，我家小孩让我叫你一起，听说是唐嫣彤让的。]

卫嘉盯着手机屏幕，反复读了几遍，目光一直落在“是唐嫣彤让的”这几个字上。

她是清醒后，想开了？

要接受自己吗？

卫嘉开心的回复：[我来定位置。]

……

那日，卫嘉选了一家S城最好的KTV会所，他期待今晚的一切，幻想着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

他早早先到地点，唐嫣彤他们大部队一起感到包厢时，卫嘉脸上愉悦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可当他见到王子唯时，笑意瞬间僵在脸上，眸光沉了又沉。

他记得这个男孩，是和唐嫣彤一起滑雪回来的老乡，也是个大学生，但和他们不是同一所大学。

一晚上，王子唯都像泡泡糖一样黏在唐嫣彤身旁，他害怕自己再次错过她，他也厚脸皮的掺合到两人中间。

他唱歌传情，他就摇晃着笨拙的舞步为她跳舞。

他俩情歌对唱，他就选一首大合唱和她一起搭配。

也不知道是酒意未散尽，还是真的怕失去，他一直死皮赖脸的表达着爱意。

他都没来得及给他的好兄弟讲那晚的事情，苏景辰带着夏思荥就已经早早消失不见了。

好兄弟！狗东西！

终于等到只有他俩相处的空隙时，还没等卫嘉开口，唐嫣彤就先问他：“你觉得王子唯怎么样？”

闻言，卫嘉觉得胸口像是着了火：“不怎么样！”

对于这个答案，唐嫣彤并不觉意外，她勾了勾唇，告诉卫嘉：“他刚刚跟我表白了！”

“我一直在跟你表白。”卫嘉望向她的视线里出现了光斑，语气再卑微不过。

“卫嘉哥，谢谢你。”唐嫣彤顿了顿，接着说道：“可能是我别扭吧！我真的没法和你在一起，至少现在还不行，在你面前，我就好像一丝不挂，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

他没断片，他回忆里的那句话她是真的说过。

卫嘉默声，还没想好反驳的话，唐嫣彤就又说道：“卫嘉哥，我们之前的事情，能不能当成一个秘密，就我们俩知道，行吗？”

她真的是因为自尊。

他见过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歇斯底里，脆弱不堪的模样，她没法调整好心态面对和他的这段感情。

他知道，不能再逼她了。

对她而言，这份喜欢是负担。

卫嘉沉声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