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现在有气出不得,以前子鹿在的时候,他可以随意打骂,以泄心中怒火。可现在他的身边是花影,是相爷的人,他得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越想越觉得窝火,他转头去了晚松堂。
池思北在晚松堂发了好一通火,池承儒急忙掏出了自己小金库的钥匙,让儿子要什么自己去拿。面对池思北说的,池承儒也连连点头,不敢反抗。
他心里也恼池怀北,若不是这个逆子,池思北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当晚,他便叫了池怀北过来。心里想了许多责骂池怀北的话,他在想,今日一定要押着池怀北去给池思北道歉,或许兄弟两个和好如初,那池家就还有救。
可当池怀北站在他面前,他竟觉这个儿子比他这个当老子的还高出半个头,一时间气势也弱了下来。
池怀北还是恭敬的行了礼,但心里很是不服气,在池承儒发话之前,他也没有说话。
田叔见气氛不对,急忙上去笑道:“二爷,老爷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牵挂着您呢。”
“田叔,我同老爷有些话要说,你先出去吧!”他侧头看向田叔,语气也软了几分。田叔看了看父子二人,还是摇着头叹息着退出屋内。
“哼,你对一个下人倒是挺上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的父亲。”面对池怀北看向老田的目光,他很是不舒服,他的这个儿子可是好久都没有这样恭敬的对过他,总是淡漠而又疏离。
池怀北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什么,身为一个父亲,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反应过来的池承儒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用余光瞥见池怀北,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心里气急,冷哼了一声。“你去给你大哥道个歉吧,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都是池家的人,他还是你的大哥,你怎么可以把手伸向自家人。这事儿啊,你做得太过分了。”
池怀北自嘲的笑了笑,也不想搭理池承儒,他敷衍的道:“父亲说完了吗?我有些累,想回去歇息了。”
“逆子!”
这一声,父子二人都被震惊到了。池承儒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但他毕竟是一个长辈,拉不下脸来道歉,他只有硬着头皮道:“你大哥这些年来不容易,好不容易攒下的基业,你是要毁了不成吗?你就收手吧,再去给你大哥道个歉,你难道非要搅得池家不得安宁吗?”
池怀北冷笑道:“我本不想说的,可是既然你提起,我就不得不说说了。”他眼神直逼池承儒,“你知道大哥这次又派了子鹿和一众杀手来取我的性命吗?你知道他是如何针对我的吗?你掰着手指头好好的数数,他对我下杀手已经多少次了?你这样偏瘫他,莫非我真是你从外面抱来的野孩子不成?”
“啪!”池承儒气急败坏的给了池怀北一巴掌,“你说什么,你这样大逆不道,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和你爷爷的栽培吗?”
池怀北有些震惊,这一巴掌力道之大,他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可是心里却舒服多了。他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好,我收手。”
说完,他退了下去。老田进来,池承儒是后悔不已,二十多年来,这个儿子一直乖顺听话,这次,他竟然打了他。
池承儒颤抖着声音,“老田,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田叔不敢指责老爷的不是,只是恭敬的道:“老爷,您是父亲,做父亲的打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
池承儒叹了口气,若是池怀北能想通其中的道理,然后收了手才好。
池怀北虽然对池承儒这个父亲早就没有多少感情了,可亲耳听见他这样说,还是觉得有些心寒。他也如父亲所愿,收了手。
他的本意也不是要让池家垮掉,不过是警告一下池思北罢了。借此机会来让池思北明白,他是有能力让池思北垮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