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微眯着眼问道:“性命不保,是有人要借皇城司的手铲除你吗?你且说来,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现在撇清了自己同陆家的关系,若这个时候再供出是陆书茉,那就太没意思了。
而且,还有可能会牵连到谷岩。
李锦安摇头佯装不知:“民女不知,或许是生意场上的仇家。”
陈淮等一众人等点头思索。
而谷岩也适时站了出来,将一份折子递到了陈淮等一众主审的手里。
“各位大人,据下官探查,这李锦安就是均州郧乡县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因父母双亡,这才不得已来临安投奔亲戚,哪知临安的亲戚早就搬走了,有因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和她有着相似命运的女子,二人在临安结伴开了间酒肆,卖酒以度日,若说她是西夏探子,实在牵强呐!”
谷岩的一番话,这些大人自然是认的,在座的人几乎都喝过清欢酒家的酒,而且折子和卷宗上都盖着公章,即使这李锦安的身份有假,只要没有犯太大的罪,他们也不愿意为了一点小事去得罪人。
陈淮合上折子,义正词严的道:“既是误会,也证实了李锦安并非西夏探子,和那桑兰毫无干系,也算还了你二人清白。只是......”
他话音一转,“虽然你事出有因,但是诬告朝廷命官,也是犯罪,依照列律,现在罚你十板子,你可愿意?”
谷岩和池怀北还有李偲偲悬下的心又紧了起来,谷岩急忙上前一步,道:“大人,这李锦安的事情无足轻重,可以先放一放,下官有事禀报,这可比李锦安重要多了。”
偌大的公堂顿时鸦雀无声了。
“下官要举报江州刺史陆政言收受贿赂,且数额巨大,在职期间还苛捐杂税,搜刮民脂民膏,行为极其恶劣......”
听着谷岩一字一句的陈情,陆政言刚刚放松的心瞬间又紧绷起来。
他脸部一阵抽搐,指着谷岩的食指在微微颤抖,“女婿,你在说什么呢?”
他心里恼怒,这谷岩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的疯,现在莫名其妙的将他这个岳父架在火上烤。他就不怕回去之后书茉会埋怨他,而且他的一双儿女也会和他离心吗?
“我身为大理寺少卿,我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就得为朝廷办事。”他转身直视陆政言,“你身为朝廷命官,白白拿着朝廷的俸禄在江州收受贿赂、为虎作伥,你该当何罪?”
陆政言气得差点晕过去,刚要辩解,谷岩却先一步开口,丝毫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虽身为我的岳父,但你的恶劣行径,却是连我这个晚辈都以之为耻。”
随后,他便将陆政言在江州的犯罪证据全部承上。
陆政言脑袋一片空白,再次看向意气风发的谷岩,曾经别院见到的那个小小身影和现在的伟岸挺拔重叠。
他恍惚之间看到了谷岩挡在书瑜面前为她撑腰的模样,他忽然明白了谷岩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在给书瑜出气呢!
陈淮等一众大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哪有女婿举报老丈人的。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若不审理,也说不过去。
最终他们讨论一番,只得再次将陆政言收押,待禀明圣上,再做裁决。
由于事情太过突然,李锦安的板子,也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