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受委屈,现在应该是为自己找补,应该是心虚,不该是发泄后的痛快。
而裴让纵然肩膀都开始颤抖,却没有继续追上来。
他转过身大步往餐厅外走去,步子迈的很大,身上那件没有拉起拉链的短款皮夹克的衣摆晃动的幅度很大。
等走到楼梯拐角,那光线最暗的地方,他站住脚步,头垂下,抬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用力擦了下双眼的眼角,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周回,把这家餐厅买下来。”
……
伊桃把被裴让影响的情绪整理好才进的包厢,但还是被秦斯年一眼看了出来:“小桃,你怎么了?”
看到秦斯年,伊桃的眉心一蹙,唇也用力抿着,露出一副极为委屈的样子,吸了吸鼻子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接而她一张口,声音就哽咽了,“刚才碰见裴让了……”
秦斯年登时心中一紧,“他怎么你了?”
“没怎么。”伊桃低着头,“就是心里堵,他哪来的脸,都和我离婚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且,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时,璨儿把一杯奶茶悄悄推到了她面前。
秦斯年也抽了纸给她,温声说,“抱歉小桃,裴让会来这里,是我告诉他的。他说有些东西需要交到你本人手上。”
伊桃一抬眼,忍着眼里的泪,笑了一声,“真是好借口。”
秦斯年长眉一敛,“意思是他诓了我?”
“嗯。”伊桃点头,“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我自己的户口簿、身份证,我姥姥的死亡证明……”
说到这里,她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委屈,声音突然失声。
“这些东西,现在都在我包里……”
秦斯年抬手轻轻握了握她的肩,以示安慰,“他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对吧?”
“嗯,没有。”伊桃看了眼坐在了她对面的林轻白,“幸好有林先生陪着我。”
林轻白也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在,他就敢把你拽走。”
伊桃没有回答,但露出的自嘲的笑,也算是答案。
紧接着,秦斯年又开口,转移了话题:“轻白,林老夫人呢?”
林轻白道,“外婆来的时候有点低血糖,现在吃了糖在车里休息,等会儿好了会给我打电话,她让我们先点菜。”
秦斯年和林桐很熟悉了,便没客气,“那我们先点几个,等老夫人上来,我们再点一些。”
然而他们点了菜还没十分钟,就有侍应生端着菜来了。
甚至那道菜让他们震惊,是一条刚处理的鱼,水都是红色的!
伊桃最近情绪一直紧绷着,直接被吓的尖叫了一声。
秦斯年赶紧拿盖子盖住,厉声问侍应生:“这是什么意思?”
侍应生看向伊桃,“这是我们餐厅的新老板给这位小姐点的,然后还让我交给您一张纸条。”
说着,侍应生递给伊桃一张折叠的卡片。
她深呼一口气,接过来打开。
上面的确是裴让的字迹。
裴让当年虽然是个学渣,但字却写的不错。
[那个男人最好不是你的新欢,你要敢无缝衔接,新账旧账老子和你一起算。]
看过,她赶忙扭头看向了秦斯年,眼神带着依赖:“小叔你看他!”
秦斯年拿过来一看,直接把卡片一把握皱了,然后拿出手机,给裴让打过了电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