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了。这件事，明明谁都没有错，可又像是谁都做错了。

是不是我们都自私些，就能留住美好；是不是我们都太逞强了，忘记了后果；是不是我们真的做错了......

“小澄，让我静一静吧，我太累了。我知道不该迁怒你和父亲，可我就是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就是因为知道得太清楚了，才会痛苦。因为王惜文深知这件事不能怪罪任何人，不能归咎于任何一方。

看得通透，看清所有利害得失，才会发现这件事本就无解。

电话那头的王子澄不禁握紧拳头，语气哽咽：“对不起，阿姐。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该告诉你的。”

如果事先知道，会不会就没有那么痛苦。

王惜文：“这座城市太伤心了。我不喜欢这里。”

这座城市对于王惜文而言，满是回忆。与逝去之人美好的回忆，是对在世之人最残忍地酷刑。

每一次唤醒回忆，那就意味着，那人在她的心里再一次死亡。

她会在回忆里一次又一次经历心爱之人的死亡，她会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逐渐感知心爱之人是真的不在了。

王惜文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天空阴沉沉。由于朝夕市工业的极速发展，朝夕市的天空并不清明。

她知道，从今往后，朝夕市的天空会越来越美。可她已经要离开，不重要了。

王惜文深呼吸而后轻声道：“小澄，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王惜文没有给王子澄一点反应的时间，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她的余生啊，

王惜文看向一旁安静坐着地小王默。小王默与自家妈妈对上视线，原本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的她朝自家妈妈甜甜一笑。

她的余生，只守着她的默默一人。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支撑度过余生的事。

小王默奶声奶气地唤道：“妈妈——”

与此同时，小王默扑进自己妈妈怀里。

王惜文接住自家女儿，揉着她的脑袋，轻声道：“默默往后做个平凡沉默的人也好。”

小王默疑惑地歪着头，她听不懂话里内涵的意思。

但是她觉得妈妈说的都是正确的。

小王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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