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坊的生意越来越好,生产出的豆腐也越来越多,因此产生的豆腐渣自然也增多了不少。起初,奶奶柳娥娘对这些豆渣有些不舍得,觉得它们都是好东西,不应该用来喂猪。她看着那些豆渣,脸上露出心疼的神情说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拿来喂猪呢?我们过去过苦日子的时候,比这还差的东西还不是都吃过!”于是,她决定将这些豆渣拿来做菜。但是,由于家里并不富裕,奶奶舍不得放太多油。结果,大家吃了几顿用豆渣做成的菜之后,纷纷表示不愿意再吃了。后来,她把剩余的豆渣放在锅里炒干水分,再用手把它搓成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的圆团子,最后把这些圆团子放在太阳下晾晒了好几天。当圆团子完全干燥后,她找来一个干净的坛子,将所有的圆团子都放进去,并用盖子密封好,告诉大家过个十天半月的时间这些这会变成美味的食物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的豆腐渣越来越多,大家对它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像最初那样珍惜了。今年年初,曾学文和他弟弟曾学艺各自在家里养了两头猪。他们两家都计划把其中一头养大后卖掉,用换来的钱补贴家用;另一头则留着过年时宰杀。如今,这些猪正处于生长迅速且食量较大的阶段。因此,这些豆腐渣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帮助这四头猪增加营养的好食材。不过,当然不能只靠豆腐渣来喂养它们。需要将其与其他饲料混合使用,例如青草、青菜、红薯等等。首先要将其他饲料切碎并煮熟,快要出锅时再加入适量的豆腐渣。令人惊喜的是,自从开始食用这种添加了豆腐渣的饲料后,这四头猪的生长速度明显加快,远远超过了别人家饲养的猪。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产出来的豆腐渣数量不断增加,于是大家决定购买四头小猪来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将这些小猪饲养在新建造的猪圈里。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照料和喂养,原来的四条猪已经成为了大肥猪,每头重达三百多斤。然而,随着它们体型的增大,生长速度逐渐减缓。与此同时,那四头原本小巧可爱的小猪也迅速抽条长大,成为了“架子猪”。这些架子猪对食物的需求量日益增加,它们需要更多的营养来支持身体的发育和成长。是时候找屠户将大猪卖出去了。曾学武趁着早上出去卖豆腐的功夫联系了镇上的张屠户,想着要卖两头大肥猪给他。张屠户告诉曾学武,想要卖猪的人太多了,看半个月后能不能给他们收一头猪。曾学武也只好接受这个现实。
今天是星期天,曾子轩放假在家。吃过中饭,曾子轩在家里看一本从曲大师那借来的道籍。爷爷、奶奶、妈妈、婶婶去了作坊。爸爸和叔叔都去地里挖红薯去了。弟弟妹妹也不知道去哪儿玩去了。曾子轩正看得入神,弟弟曾子宁跑了进来,说:“哥,后面马路上有人开着车子来买猪呢!”曾子轩打发弟弟去作坊通知大家,自己则赶往马路那边。马路上停着一辆小四轮,这车曾子轩他们都认识。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国道307,国道上来车来车往,大家也就记住了一些常见的车型。随车而来的四个人口音和本地人不同,他们是邻县的。这时候他们正在和闻讯赶来的村民交流,询问哪家有猪出售。
有人指着曾子轩说:“他们家里和他叔叔家里都养着两头大肥猪呢!”听到这话,猪贩子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笑容,他走到曾子轩面前问道:“小老弟,你家大人在不在家?能带我们去看看你们养的猪吗?”曾子轩回答道:“我妈妈、婶婶过一会就回家。”说完,他带着几个猪贩子来到猪栏边。这时,赵爱荷和汪兰香两妯娌也刚好赶到。两人一看到曾子轩带着人来了,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迎上去。赵爱荷问曾子轩:“子轩,这些人是谁呀?”曾子轩回答:“他们是收猪的,想来看看我们家养的猪。”赵爱荷听后,心里一喜,她赶紧打开猪栏门,让猪贩子进去看猪。猪贩子们走进猪栏,仔细打量了两家的猪,发现它们长得膘肥体壮,毛色光亮,看起来非常健康。他们对这些猪感到很满意,其中一个猪贩子说道:“这四头猪都很不错啊,我们全要了吧。”然而,赵爱荷和汪兰香却坚持各家只卖一头猪。双方就此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经过一番争执,最终确定了三元八角一斤的收购价格,并约定每头猪要扣除八斤潲水的重量。就在大家准备称重时,汪兰香突然提出要到村里借大秤来称猪。但猪贩子们却坚持要用他们带来的秤。无奈之下,赵爱荷和汪兰香只好去村里借来一把大秤,然后与猪贩子们带来的秤进行校对。一番操作后,双方确认杆称没问题。
见猪贩子坚持只用他们带的称,曾子轩担心他们的称有猫腻,于是走上前,拿起杆称准备研究一下。其中一个猪贩子大声呼喝:“细伢崽别乱动!不要把称搞烂了!”换了寻常小孩,可能会被吓住,不敢动了。可曾子轩是谁呀!他可是换了内芯的!四十多岁的灵魂不可能被一句呼喝吓住!他拿到杆秤仔细研究。一般的,秤的前端都会包着铁皮的,这杆秤也包了铁皮。可与其他的称不同的是,这称的两个提纽之间也包了铁皮。曾子轩担心其中有名堂,双手各握一截称杆,左右扭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又向两端用力拉,也没问题。又挂上秤砣,检查了“定名星”,也没问题。见曾子轩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四个猪贩子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人笑着说:“莫看起咯个细伢崽,懂的还蛮多呢!”
于是开始称猪,先称曾子轩家的。绳索是猪贩子准备的,刚刚家里有现成的。四个猪贩子轻车熟路的绑好猪,两人抬,一人扶称,经过赵爱荷确定,这猪重两百九十二斤。曾子轩听到重量后感觉不对。他一直听大家说他们家的猪起码有三百斤一头的,可现在只有二百九十多斤。他要求用借来的称再称一次,可猪贩子嫌麻烦,说你小屁孩别无事找事。赵汪二人也觉得事先已经校对过称了的,没必要再称了。可曾子轩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交待母亲、婶婶别忙着和人家结账,等他去找父亲和叔叔回家再说。
曾子轩急忙赶到地里去叫父亲和叔叔。等三个人急匆匆的赶回时,猪贩子已经给完了钱,将猪抬到车上,去下一家收猪去了。曾子轩有些埋怨,说她们应该等父亲和叔叔回家重新称过再说的。赵爱荷她们解释说,猪贩子一直在催,说还要去多收几头猪,又要赶到回去,明天早上还等着宰杀收回的猪去卖,等等。所以就和他们结完账了。
听到这些,曾子轩更加怀疑这批人有问题了。几个人急急忙忙地沿着马路追过去。正好有一家人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把这批人连人带车堵住了。可是检查来检查去,都没有发现称有哪里不对。而猪贩子一个劲地说要赶路了,让大家不要无中生有的找事。
曾子轩出了个主意:既然你们认为自己的称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去把刚刚借来的称再借过来,重新称一遍不就行了吗?猪贩子一听就急了,不肯再称,一会说耽误时间,一会说不相信别人的称。可叔叔曾学武早就跑去借称了,并交待其他人去准备抬杠,绳索。猪贩子见势不对,跳上车,准备强行开车逃走。早有准备的曾子轩眼明手快,一把就抢过了车钥匙,说:“没有什么问题,你们跑什么跑?大家留点神,别样他们跑了!”大家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四人,见大家如此神情,这四人只好垂头丧气的留在原地。彼此之间用眼神交流:该如何是好?可谁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很快,称借来了,套上一头猪,一称,发现比猪贩子称的重了五六十斤!一时人情涌跃,卖猪的几家人,还有围观的乡亲们都准备给这些可恶的猪贩子一点教训。可猪贩子坚称他们的称没有问题,是借来的称有问题。他们还污蔑大家是想敲诈他们,宣称他们要报警。
曾子轩仔细回忆当时称猪时的细节。穿越到这世界后,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了许多,只要是他看到或听到的,就能一一刻印在脑海中。曾子轩一遍又一遍的回顾当时的情境。突然有一帧画面越来越清晰的映入脑海:拿秤的人将秤头朝墙上猛地一撞,然后再将秤钩钩上绳索。这里有问题!曾子轩找到那杆秤,将秤头朝着地面猛的一撞,只听一声机关声轻响,秤的两个提纽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点点。他又用双手抓住秤的两头,用力一拉,居然可以拉动!找到问题了!四个猪贩子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