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并称同道,啊?!!”
他抬头望向高台,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那些台阶石缝里的乌黑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的手掌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为那些被血毒侵蚀的生灵,为那些被炼制成血晶的亡魂。
“《庄子》有云,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既然在天道看来,万事万物没有贵贱高低之分,那人和猪狗又有什么区别?小友为一群猪狗愤慨,难道是要替天行道吗?”
山主肆意的笑声愈发响亮:
“哈哈哈哈哈,小友即为道门中人,当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需要你去行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是天地的事,你好大的逼脸,敢把自己抬到天道?”
徐行一边嘲讽着,一边向前踱步。
“哈哈哈哈哈,所谓善恶,即积一辈子功德都无法消业还待来世,那岂不是更加说明这辈子要恣意妄为?小友当知,我辈修士即已为神,修的就是这一世,所谓三阳我即为白阳,即为未来,未来已来,小友何不共襄盛举?”
徐行听到这揉杂了佛道的邪说,心中忍不住一阵腻歪。
多大的逼脸敢把自己称为神?!
“老逼,你莫不是没听过一句话,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哈哈哈哈哈哈,小友莫逞口舌之利,你这句话是出自《西游记》第八章吧?”
山主依旧显摆着自己的博学:
“小友莫不是真把《西游记》当成自家传承了?可悲可叹呐,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说的是善恶是有报应的,如果没有报应,那么天地也就有私心了,小友即然说我不配与天道相提并论,那你这话不也是把自己抬高到天地?”
“打你妈的机锋。”
徐行嘴角一撇,手中暗自掐诀:
“劳资说的是… …作为乾道修士,劳资宰了你就是出于私心!!!”
话音未落,徐行的指节在玉符上捏出裂纹,然后对着不远处的青铜鼎激射而去!
就在这时,鼎中突然升腾起一阵血雾。
然后迅速凝成万千鬼面般的模样扑来!
比起之前在外部区域遇到的驳杂血雾相比,鼎里的血雾明显更加精纯!
徐行岿然不动。
掌心稍握,灌注有纯阳真气的玉符瞬间爆开,血雾在触及纯阳真火的瞬间灰飞烟灭。
“哈哈哈哈哈,多么精纯的真气啊!”
山主的声音裹挟着金石之音,震得铁索铮鸣:
“小友可知,这鼎中封存的,是千百年来我教无数前辈先贤熔祭的海量血毒?!”
高台突然亮起血色光晕。
直刺的青铜鼎上飘荡着的那些类似鬼脸的血团发出无声的哀嚎。
徐行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看到了万千无辜人惨死前的模样。
攥着的指甲已烙进掌心血肉。
他想起保安室金属床上的驴友,想起实验室痛苦哀嚎的实验体,想起无疾而终的师父。
喉头涌起的血腥味被他生生咽下,嘴角却扯出森然笑意:
“好得很,省得我费心超他妈的度,正好一网打尽。”
“是啊,好得很,正好小友登门,万事无缺了。”
青铜鼎突然剧烈震颤,鼎身上的饕餮纹被血色沁满。
徐行靴底碾碎地面的青石板,真火顺着经络在皮下奔涌。
迎着那群拱卫在青铜鼎周围的黑衣人疾驰而去!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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