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武荣的声音刚落,车轮便滚动起来,程太守也上了马车,跟在后面,接着是推车,最后还有默默无言的关城百姓。
一路浩浩荡荡,来到蛮夷占领的区域。
几个蛮夷出来检查,确认没有不妥后,放行,将最后的百姓拦在外面,众人不愿离开,驻足守望。
最后,武荣他们被带到了那个曾悬挂关城小将尸体的场地。
而奎格正坐在场地中央,虎皮红木雕刻大椅上,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一大罐烈酒,一个青花大瓷碗,身后有三十几个蛮夷站着。
只见奎格右手一扬,他身后的蛮夷瞬间分为三波,几个蛮夷去了推车那儿,还有十几个蛮夷将程太守、张管家和唐师爷等十人围住,剩下的围在了武荣的马车旁。
奎格猛灌了一碗烈酒,酒从他的嘴角流出一些,打湿附近毛糙凌乱的络腮胡。
“嘭”,瓷碗重重的放在桌上,奎格起身,面色凶狠的大步向马车走去。
“来人,把武荣给我拖出来!”
见两个蛮夷气势汹汹朝马车伸出手,张管家急忙向那儿冲,奈何两个蛮夷壮汉拦在他身前,只能愤怒的大喊:“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将军。奎格,我们已经按你的要求来了,难道你就是为了折辱将军?!”
奎格朝张管家冷哼一声,却见武荣抿紧嘴,神情冰冷,半蹲在马车上,一拳打在其中一个蛮夷的脸上,然后趁势躲过另一个蛮夷的挥拳,踢倒正捂脸的蛮夷,跳下马车。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让开!”
手下的人连抓个受伤的人都不行,奎格愤怒的抽出腰间的马鞭。
“啪”,一声亮响,鞭子重重的打在地面上,奎格看向正捂着胸口,身形不稳却强撑着的武荣。
“武荣,当日的仇,今天我会好好招待你。一刀宰了你太便宜你了,这抽马屁股的鞭子却正合适。”
“哼,少了一条胳膊,你还使得上劲?别软绵绵的,只是在挠痒痒!”
武荣轻蔑的瞟了一眼奎格那空荡荡的左袖,语气嘲讽。
当年正是被武荣砍掉胳膊,让奎格在族里的威严大不如以前。为了立威,也为了报仇,他向大哥请命领队此次关城之行。
此时被武荣提及伤痛之处,奎格顿时两眼喷火,怒笑道:“现在还在逞强,看我如何鞭打驯服你。这条鞭子可驯服了不少荒原野马,等我将你打的皮开肉绽,到时候再砍掉你的两只胳膊,看你还能如何嚣张!”
奎格手里抓着马鞭,边说边朝武荣走去,等到了一鞭子的距离,立马用了十成的力道,向他抽去。
一道疾风瞬间袭面,武荣捂着胸口躲避,行动却没那么利落,被马鞭上的倒刺挂到脸,细长的伤口,顿时流出一行血来。
“哼,看你如何嘴硬。”
奎格蔑视的瞥了一眼武荣。
“呵,就这点力道?”
武荣抬手将脸上的血抹去,神色如常,仿佛只是被蚊子咬了一般。
“这只是试试你的身手,连这都躲不过去,还不如我训过的野马呢。”
听着奎格侮辱武荣的话,张管家等人极其愤怒,脸色青黑的瞪着奎格,拳头握的咯吱响,却只能咬牙忍耐。
还不是时候,不能耽误将军的计划
而武荣却毫不放在心上,眼神里的坚毅和不屈,顿时激起奎格的征服欲,他手里的鞭子左右挥舞鞭打,弯月,回勾,竖劈,横砍各种鞭法使得极为熟练。
武荣似乎有些应接不暇,除了衣衫被打破了好几处外,脸上和手脚均有擦伤,甚至还退到了场地中央的木柱旁。
又是一个闪躲,鞭子打在长桌上,鞭头在柱子上留下一条崭新的长痕,待鞭子回抽时,“轰隆”一声,长桌被劈成两半,酒坛和瓷碗摔碎一地。
“还将军呢,我看是缩头乌龟吧!”
奎格哈哈大笑,像是在逗狗一般,看着武荣狼狈躲避,而其他的蛮夷乐得旁观这出好戏,有的甚至还吹起口哨,起哄,为奎格助威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