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
她一看到柳马就立刻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柳马才不会上当。毕竟柳马看到了她刚才的表情,所以她再怎么装也装不像。先不管她刚才的发言,要是不先发制人,她一定会想办法转移话题,因此柳马决定先下手为强。柳马连招呼都省略了,直接进入正题。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爱…………啊啊,嗯。在这里说话有点不太方便,要不要进去里面说?」
「嗯。毕竟感觉会聊到很可疑的话题。深春学姐要一起进去吗?」
「难得有这个机会,我就陪你们吧。刚才你们在聊面具的时候,我看到了那种东西,总不能说我不奉陪吧?」
「这么说也是。」
虽然教会的昏暗程度完全没有改善,但柳马已经习惯了。他们三人并排坐在教会内的长椅上,真是令人惊喜的双手开花。虽然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伊教是内心受到重创的人会来的地方,所以信条中禁止否定。如果要问谁最会责备来到这里的人,那就是自己。因为无法相信自己,所以也无法相信他人。为了让人相信,必须彻底给予肯定。刚才那个人在信徒中也是相当棘手的人。就连看起来像『怪物』的我们,也会因为自我怀疑而产生不信任感,严重到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自残。」
「……是戴上面具后才改变的吗?」
「嗯。她说自己变得轻松得难以置信,感觉像是重生了什么的。虽然我试着说服她……不过……」
「因为否定而让不信任感一口气爆发,就变成刚才的景象了吧。」
「……没错。」
要不否定意外地困难。到头来不管怎么选择用词,接受的人都是对方,所以根据解释不同,任何话语都有可能变成否定。承认对方原本的样子这个行为在陪伴上是最适合的,但有着无法纠正错误这个重大缺点。
对于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本人来说,纠正就等于敌对。那不是接受对方原本的样子,而是强迫对方变成自己期望的样子。如果内心有余力,或许还能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但来到这种地方的人,根本不可能办得到。
「……嗯?」
「怎么了,阿诺?」
「诈欺师是什么意思?我们又没有诈欺。」
「学弟,我想那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从刚才的对话听起来,那个人是因为不小心打破信条,所以才看见了你的本性吧。」
这个宗教几乎等于慈善志工,这是她本人说的。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宗教有没有存在意义,但如果没有目的,根本不会模仿这种狂人。
「呐,我想姑且问一下,那个面具是哪来的……」
「暗行路红魔,最近很有名哦。好像是占卜师?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并不在意……可是我很担心。因为那个人有不好的传闻。」
「不好的传闻?」
传闻啊。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凤介应该会兴高采烈地去调查吧。那家伙是个为了小说题材,无论什么地方都会闯进去的男人。手臂被折断时甚至开始说「这样就能真实地描写被折断的感觉了!」。不过那终究只是后续发展就是了。
「因为只靠传闻来判断一个人不太好,所以我调查了一下。」
「咦,真的吗?」
传闻就让它停留在传闻的阶段比较不会遇上危险。这是柳马这个至今为止吃过许多苦头的人所得到的教训。正常人是不会深入调查的。简直就跟凤介一样嘛。
跟凤介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吧。
「山慈鸟太,二十一岁单身。大学刚毕业就进入公司,罹患忧郁症后离职至今三年。遇见暗行路红魔后忧郁症立刻痊愈。之后行踪不明。」
虽然很想吐嘈「你是侦探吗」,但弄清楚的情报意外地没什么内容。没有相关知识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柳马觉得已经算很努力了。如果是柳马,大概连年龄都会省略掉吧。
「鹰崎春华,十一岁。没有特别的背景。跟朋友吵架闹翻时遇见暗行路红魔,与朋友和好。之后与双亲的关系恶化。之后,希望修复关系的双亲在女儿的介绍下前往暗行路红魔之馆。关系修复。之后圆满。」
「这边没有失踪啊。」
「有什么不同吗?」
「羽马沙子,十四岁,木辰中学所属。以与暗行路红魔的相遇为契机交到男朋友。之后为了提升暗行路红魔在同学年的知名度而积极活动。」
「等一下,我妹就读那间出中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