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发现,萧钰眼底收起了笑意……
而另一边。
沈蕴已整理好情绪回了府,低声问两侧:“袖袖现下如何?”
丫鬟含泪摇头:“还是老样子,夫人,还是得尽快请个太医来瞧瞧啊!”
沈蕴呼吸一窒,推门进去。
年仅三岁的稚童,浑身滚烫,雪白的肌肤上飘着不正常的红,肉乎乎的小脸更是被病痛折磨得都皱成一团,呼吸时发出不顺畅的声音。
她听见动静,原本葡萄般明亮的大眼睛睁开,却唯剩无神呆滞:“娘亲……”
那声音比她走之前更哑,几乎快发不出声。
沈蕴几欲垂泪,又硬生生给忍下去,含泪笑着拍了拍女儿:“袖袖别怕,娘亲在。”
袖袖便又放心地闭上眼睛昏睡。
沈蕴却是紧紧捏住袖口,吐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门外急匆匆传来一阵喜声。
“夫人,世子回来了!”
赵诚回来了?袖袖有救了!
沈蕴“蹭”一下就站起来了,立即满脸喜意急匆匆赶到婆母院落。
不料,刚至门外,便听里面传来含笑的声音。
“母亲,你别生气,有个宝贝孙子不就是最好的事了嘛?回头我叫人把成柏接来陪您,保管您日日高兴。”
是丈夫赵诚!
他公干回来了?
来不及思考,沈蕴匆忙进门,便含泪冲丈夫一礼,道:“夫君,袖袖就要病死了,您快叫人去请太医来救救袖袖吧!”
谁知屋内霎时寂静下来。
她含泪抬头,便正对上一双挑衅般的眼眸。
那女子站定丈夫身边,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一身天青衣裙,眉是长眉,唇若樱桃,娇容上溢满笑意,声音温柔。
“这位便是姐姐了吧。”
姐姐?
沈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缓缓站直身子,抬袖拭去眼泪:“夫君,她是?”
不等赵诚回答,那女子便先笑道:“奴家姓杨名春月,是夫君的……”说着,她娇羞地笑起来。
赵诚眼底也多了几分柔和,抚了抚她耳边鬓发,才转头冲沈蕴道:“今日我便会纳春月入府,她膝下有一子,直接记在你名下。”
沈蕴却如遭雷劈。
还未嫁到平泰侯府时她便知晓夫君赵诚是个流连花丛的主儿,可这么些年,他还是头一回如此光明正大带了个女人回府。
呆呆看向婆母宁氏。
宁氏皱着眉头,有个宝贝孙子她自是高兴,可她到底有身份在,心中很是不愿此事做得如此仓促草率,只是一时拿不住沈蕴的把柄,今天回府又发现儿子迫不及待地把人带回来了。
她气得不行,不过到底是嫡亲儿子,又有个亲孙子,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强硬行事了,谅这沈蕴软弱惯了,不敢多说什么。
她淡淡点头道:“直接记吧。”
轻飘飘地一声,分明是早便晓得这个孩子的存在。
电光火石之间,沈蕴忽然想到这些日子,宁氏与小姑百般厌弃自己,却又连番要自己过继一个宗室子。
难道那时她们便已知道这外室子的存在?要她过继的是这外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