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里有话,更是丝毫没有要移开手臂的意思,沈蕴只得无奈抬头,静静地看了过去。
“大人可是想到要什么谢礼了?”
“这个嘛……尚且不曾,”萧钰挑了挑眉,“不过本王倒是想到了一个回报夫人谢意的好办法。”
他话音刚落,沈蕴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面前一团黑影笼罩而来,紧接着,萧钰温热的唇轻轻覆在沈蕴唇上。
沈蕴又一次瞪大了双眼,条件反射般地想仰头躲避,却被早有准备的萧钰抬手扣住了后脑,只能承受。
好在萧钰这一次并未吻得太过火,浅尝辄止,待到二人分开,沈蕴却还是能感到阵阵热意从自己脸上升了起来。
“这般就扯平了。”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刻,萧钰便一个翻身出了车厢,身形鬼魅,几乎是顷刻之间,便消失在沈蕴面前。
沈蕴又羞又恼,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忍了又忍,还是朝着萧钰消失的方向轻声骂了一句,“登徒子!”
大口呼吸着微冷的空气,好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沈蕴走到巷子对面的马车前时,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夫人。”
驾车的位置上空无一人,先前山上那黑衣人正抱着袖袖坐在车中,听到沈蕴的脚步声,连忙探出身子。
他依旧低着脑袋,将熟睡中的幼童递出,“小的不便现身,会暗中护送夫人入府。”
“有劳了。”
沈蕴接过袖袖,看着小小的人儿在自己怀中睡得安稳,不由得也跟着宁静下来,转身往平泰侯府方向而去。
在她身后,那黑衣人果然没了声息,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从马车到平泰侯府门前的这段路并不长,沈蕴拐了个弯,侯府灯火通明的大门便出现在她眼前。
这会儿已经入了夜,按照往日的习惯,侯府早就该关门上锁,可此时门前却仍站着几个家丁,见着沈蕴出现,纷纷瞪大双眼。
“世子妃回来了!”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沈蕴将袖袖妥善安置回凤鸣轩,这才在下人的催促声中,不紧不慢地进了花厅。
夜更深了,花厅之中却热闹得很。
婆母宁氏端坐屋中,身边是面沉如水的赵诚,赵若仪则是坐在下首,一双眼红肿不堪,显然是大哭过。
“跪下!”
沈蕴一只脚刚踏进屋中,迎面便传来了婆母的厉声呵斥,她脚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迈过门槛,定定站在房中。
宁氏见状柳眉倒竖,抓起桌上茶杯便猛砸了过去。
茶杯落地摔成了几片,碎屑在沈蕴脚边溅起,她却只当做未见。
“婆婆,夫君,若仪,”沈蕴挨个向三人点头,“这么晚了,你们叫妾身前来,所为何事?”
见着沈蕴这理直气壮,不卑不亢的模样,宁氏顿时又是一个倒仰。
“沈蕴!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见母亲气得说不出话,赵诚一面给嬷嬷使了个眼色,让人上来搀扶,一面又斜着眼,对沈蕴送来了厌恶的打量。
“你分明与小妹约好一道去庙会,竟然半途将她一人丢下,独自离开,若是小妹出了什么事,你赔得起吗?”
沈蕴拧着眉头,“是袖袖——”
“就是!白日嫂嫂与我说了半晌,想去庙会,我难以拒绝才答应下来,谁知刚到地方,嫂嫂便忽然消失,留我一人被人群拥挤,若不是我命大,只怕这会儿你们就看不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