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开口问话,翠儿的身子便又是一抖,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她是怎么让你下手的,你又为什么要听柳氏的话?且一一道来!”
赵方捋着胡须,不自觉地带上了在朝为官的气势,翠儿听得越发哆嗦不已。
“老爷,翠儿是,是平泰侯府的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侯府伺候着;半年前,柳姨娘忽然出手,将奴婢老娘要到了自己院中,又让奴婢的父兄也帮她做事,而后姨娘便找到奴婢,用全家人的性命做要挟,让奴婢给小小姐下毒!”
“胡说八道!”
还不等翠儿说完,柳姨娘便忍不住嚷出了声。
“我,妾身何曾做过这样的事?你这该死的丫鬟,竟然敢随意攀咬!”
柳姨娘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件事败露出来,顿时又是心虚又是害怕,头脑一片空白。
“住口!”
赵方冷声训斥,压得柳姨娘立刻便安静下来。
翠儿倒在地上哭诉,“姨娘是什么时候将我老娘要到院中,老爷一查便知!奴婢屋中除了毒药,还藏了一支金钗,正是柳姨娘给奴婢的封口费,奴婢就将东西放在床下的一块空心砖里。”
柳姨娘闻言更是慌张万分,赵方看在眼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命人去取翠儿所说的金钗,而后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柳氏!你为何要给袖袖下毒?赶快老实招来!”
柳姨娘本就心虚,被赵方这般一声恐吓,顿时一个激灵,扑通跪了下去。
“侯爷,妾身,妾身……”
柳姨娘脑中空空如也,连半句解释的话都想不起,她根本就没有料到,给袖袖下毒之事,竟然会被人发现!
赵方见状更是大怒,一把将手中茶杯砸了出去。
“你这毒妇!竟敢谋害我侯府骨肉!拖下去,打!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停!”
“爹!”
赵诚闻言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对柳姨娘很有几分看重,正想再说些什么,便听见沈蕴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公公,且慢,妾身还有几个问题想问柳姨娘。”
沈蕴一直坐在屋中,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好戏。
虽然有萧钰在身后坐镇,可赵方的做法,也不过是想简单粗暴地将眼前之事处理掉,以便赶快将这尊大佛请走。
但沈蕴想要的,远远不止于此。
听她出了声,赵方也只能悻悻地点了点头。
沈蕴抱着袖袖站了起来,往柳姨娘那边走了几步,低头看了过去。
“你给袖袖下的是什么毒?症状如何?”
柳姨娘抬起头,看向沈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
“怎么,你给人下毒,竟然不知会出现什么症状?”沈蕴不由得挑了挑眉,“柳姨娘的计策未免也太随意了些。”
柳姨娘的眼神十分复杂,张口时声音沙哑异常,“妾身只是不明白,世子妃问这个做什么。”
沈蕴淡笑,“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