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成柏的模样,方才在屋中他刚板起脸说了一句,便立刻引得人大哭大闹,这等无法无天,显然是在家中娇惯久了的,他今日若是把人驳得太狠,待平泰侯和世子回来,恐怕没法交待。
“吴先生,屋外冷得很,还是先回屋中去说话吧。”
见着吴先生的表情回温,杨春月便要上前,可惜还没走一步,身后儿子的哭声便越发响亮。
“娘……我不要跟着他学习,他凶我!”
吴先生在规矩上十分讲究,自然便是个相对古板的性子,闻言心头火压都压不住。
“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
“先生等等!”赵若仪见状连忙去拦,她是知道宁氏花了不少力气才找到这位的,若是就这么被气走,家中势必又要乱成一团。
赵成柏却忽然发了脾气,站起来朝着赵若仪猛地冲了过去,一头撞在她腰上。
“我不要,让他滚!”
赵若仪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见状也来了脾气,回身一个巴掌扇在赵成柏脑袋上。
“你算什么东西,没大没小!”
赵若仪向来是家中的小霸王,赵成柏没料到会如此,先是发愣,随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杨春月这下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冲上去和赵若仪争执,再加上目瞪口呆后,只想转身离开的吴先生,场面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
“走吧,绕条路走。”
沈蕴默默地看了半晌,见这帮人不光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反而局势还愈演愈烈,不由得摇了摇头,带着水莲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水莲眼神发直,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看到的场景中。
“夫人,他们……”
哪有当着教书先生的面儿,一家人先闹起来的道理?
沈蕴只摆了摆手,想想又道,“咱们方才没往那边去,什么也没看见,明白了?”
这平泰侯府的荒唐事多了去,能不沾染,便最好还是不要沾染。
水莲定了定神也反应过来,低声应下,二人出府上了马车,一路朝着京都最热闹的玄武大街而去。
沈蕴的目的地是醉仙居,玄武大街上最为气派的酒楼之一。
京都中不少人都知道,这醉仙居是平泰侯府的产业,却甚少有人知晓,此处其实是沈蕴的陪嫁铺子。
沈蕴生母出身江南楚氏,楚家祖辈经商,积累了丰厚的家财,楚氏夫人离世后,她手中的东西大半都留给了沈蕴,其中便包括这间醉仙居。
当年沈蕴初嫁到平泰侯府,无论赵方还是宁氏都不善经商,侯府过得捉襟见肘,为表诚意,沈蕴便将自己陪嫁中最有价值的醉仙居交到了公中,这些年来,光是这一间酒楼,便能让侯府进账不少。
更别提沈蕴还有其他产业,以及带到侯府的嫁妆了,赵家人这么多年连吃带拿,沈蕴统统视而不见,可他们却如此忘恩负义,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沈蕴不想再容忍了!
沈蕴一步跨进屋中。
“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