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句色厉内荏的话,赵若仪便站起身,逃也似地离开了凤鸣轩,还不忘狠狠地朝沈蕴瞪了一眼。
沈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也露出了一个冷笑。
无论如何,想要她让出女儿的夫子给赵成柏,那便是异想天开。
从现在开始,属于沈蕴的东西,她会一样一样地全都拿回来,平泰侯府不仁不义,休想再从她手上讨去半点好处。
沈蕴在凤鸣轩中又等了数日,期间一切正常,再无人来他面前提起要换夫子,想来赵若仪和杨春月到底是翻不起什么浪花。
见状,沈蕴便才放下心来,派人往醉仙居送了一回口信,静待好戏开场。
事发那日正值午后,用过午饭,沈蕴正带着袖袖在屋中小憩,却被芙蕖进来唤醒。
“夫人,刘妈妈在外面,说栖霞居那边找您有急事。”
沈蕴原本还有些迷糊,闻言立刻清醒过来,压住心头雀跃,一本正经地对着芙蕖点了点头,又让她替自己更衣。
她有意拖延,磨蹭了两炷香的功夫才姗姗来迟,彼时刘妈妈等在厅中,已经急得团团乱转。
“世子妃,您终于来了!”
见着沈蕴出现,刘妈妈眉头紧皱,语气是控制不住的焦急,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埋怨。
见状,沈蕴更是心中有数,面上却还得装作一无所知,“怎么了刘妈妈?听说婆母找我?”
“是啊,您快跟我来吧!”
刘妈妈二话不说便引着沈蕴去了栖霞居,以往这个时候,宁氏也在小睡,可眼下这位却站在屋中,脸色煞白,看上去颇为慌张。
“沈蕴!看你做的好事!”
刘妈妈刚出声通报,宁氏便大喝一声,咬牙切齿地看着沈蕴,到底忍住没将跪下两个字又说出来。
经历过柴房那事,赵方大发了一顿脾气,否了日日晨昏定省的规矩,又将路嬷嬷也赶走,宁氏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嚣张,只是对上沈蕴的态度仍旧没有半分更改。
沈蕴听罢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走到宁氏面前,又屈膝行了一礼,方才慢悠悠地开口,“不知婆母唤儿媳前来,所为何事?”
她越是这般,宁氏便越是觉得着急上火,抬手便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一叠账本丢到了沈蕴手中。
“你自己看看吧!”
沈蕴接过来打开,发现果然是醉仙居的账本,兰姨的字迹工整明晰,就是记载着的账面,一眼望去便是触目惊心。
“这……怎么会亏损至此?”
将这三个月的账目匆匆看过,沈蕴瞪大了双眼,惊呼一声。
见着沈蕴前来,宁氏便已经坐了回去,闻言却又忍不住,狠狠将桌子一拍。
“是啊,我也想知道,三个月前,这醉仙居还是一切正常,怎么忽然就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