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尖利刺耳,又来的猝不及防,刘妈妈顿时被吓住,伸出去的手顿在原地,连一动也不敢动。
宁氏捂着心口,也被这一嗓子吓得不轻,皱起眉头,却先看向了杨春月。
这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
可等她一抬头,便对上了杨春月极其难看的脸色,这下宁氏也愣住了。
“侯夫人,您看见了。”
杨春月面如金纸,将赵成柏抱在怀中,已是摇摇欲坠,她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宁氏,手上轻轻拍着赵成柏的后背。
赵成柏打了个哆嗦,又用力将自己埋回了杨春月怀中。
虽然这母子二人都是一句话没说,但任谁也能看得出来,这事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微微敛下目光,宁氏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杨春月终于开了口,带着丝丝哽咽,“侯夫人,妾身,妾身也不知道成柏这是怎么了,方才吴先生大怒离去,妾身进到书房之中,成柏他,他便成了这副模样……”
杨春月虽然口称不知,可这一番话却字字句句直指吴先生,后者不由得又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
“难道夫人的意思,是在下对小少爷动了手?简直是荒谬!”
杨春月垂着一双泪眼又看了过去,语气煞是无辜。
“妾身并没有如此说,只是事实就是这般,妾身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话更是暗指吴先生苛待幼童,被红口白牙地污了个罪名,吴先生气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他是教导学生的时候偏严厉,有时会打打手板,但赵成柏还不到四岁,又被宠惯得没了样子,连规矩都学不会,压根就达不到让吴先生动手教导的地步。
“你这般诬陷在下,可有想过要如何给小少爷做表率?”
吴先生声音发抖,看向杨春月的目光也甚是锋利。
他是读书人,最重声名,又是为人夫子的,若是杨春月这番话传出去,三人成虎,日后他在京中还怎么有脸教人做学问?
杨春月仍是那副可怜模样,面露惧怕地后退了几步,赵成柏听到吴先生怒气冲冲的声音,也又哭了起来。
“先生……我,成柏错了,求求您别打成柏……呜呜呜……”
他这一开腔,简直是将吴先生钉死当场。
吴先生脸色煞白,嘴唇也发了青,压根没有想到,这对母子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不想学习,那不学便是,大不了让他走人,弄出这样的办法来污人清名是要做什么?
“你,你们——”
吴先生百口莫辩,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宁氏身上。
“侯夫人,在下以性命起誓,绝对没有对小少爷半分不利!”
“祖母……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