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轩里,蒋夫子为了赵成柏,不得不暂时中断授课进度,顺便将沈蕴和袖袖的生活也一同搅乱;平泰侯府之外,一日上午,赵诚钻进马车,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回到京中的消息,这几日已经在朋友们之间传开,赵诚在庄子上休养了不短的时间,这次回来,自然要和他们好好庆祝一番。
养伤的日子煞是无聊,无人陪伴,又不能喝酒,赵诚早就憋的难受,终于聚起了酒局,他自然是兴高采烈。
再加上他将赵成柏送到凤鸣轩去上课,没了这个需要自己照看的小家伙,赵诚越发轻松起来。
这会儿时候还早,那等花街柳巷还没开门迎客,赵诚便按着好友提供的地址,到了一栋茶馆之外。
“赵兄,赵兄来了!”
刚下马车,赵诚便听见了几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与自己相约之人,从二楼的包厢探出头来。
赵诚快步上去,屋中已经热闹至极,熟悉的环境让他迅速放松下来,大笑着被推到了上座。
“这是选的什么地方?”
轻车熟路地在空位上坐下,赵诚随手接过好友递来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笑着调侃,“怎么,最近是吃斋念佛了,这么清心寡欲,酒都不喝,改喝茶了?”
屋中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可不能怪我们,是温兄选的好地方!”
不知是谁开口说明,赵诚却是一愣。
温兄是谁?他怎么不记得这群公子少爷之中,有姓温的?
“诶呦,看我这记性。”
见着赵诚发愣,镇远侯府的钱小少爷笑着拍起了自己的额头,拨开众人,拉着一个脸生的公子来到赵诚身边。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平泰侯府的世子爷,赵诚!这位是宁国公府二房夫人的子侄,温从直,温少爷!”
钱小少爷和赵诚向来关系甚为亲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顶了顶赵诚腰间。
“温大少上个月从地方调到京中来,正巧你那时不在城中,如今总算是认识了!”
京中诸多世家之间,向来是盘根错节,又彼此依托,闻言,赵诚也明白过来,面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温大少,幸会!”
温从直长得人如其名,一脸正直,可笑起来的时候却露出几分痞气,瞬间就和屋中众人融为了一体。
“早就听说过赵世子大名,久仰!”
赵诚身边这些都是酒肉朋友,只要玩得开心,那便是来者不拒,看温从直的模样,显然从前也是这般四处寻乐的性子。
“温大少听说这京城的茶馆有名,正好也没别的去处,不妨来附庸一番风雅。”
认过面,钱宗兴便又笑着接上了赵诚方才的话题。
“喝了一早上淡茶,终于把赵兄等来了,我看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走,咱们吃饭去?”
屋中众人跟着附和,赵诚也对喝茶没什么兴趣,笑着道,“行啊,今儿去哪家?”
“听闻京中最有名气的酒楼叫醉仙居,不知道几位意下如何?”
赵诚话音刚落,便听得温从直忽然开了口,他从腰后摸出一把折扇,也不顾这会儿已经入冬的天气,抬手轻轻摇了两下。
“我初来乍到,还不曾体会过这京城的繁华,不知几位哥哥们愿不愿意赏小弟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