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时候添些首饰了,沈氏啊,你回去便让人抓紧时间办吧,你,还有若仪,都趁着这个功夫,给自己买几件成色好些的东西,把账单送到栖霞居来便是。”
闻言,沈蕴不由得扭头看向宁氏。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平泰侯府的人口中听到要主动给钱的话。
明天的太阳会不会要从西边升起来?
赵方看向老妻的眼神也透着讶异,就连赵若仪和赵诚也面带异色。
宁氏将众人的目光看在眼里,只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又朝着沈蕴道,“让佩玉阁的人先选选,要好些的。”
“……儿媳知道了。”
虽然疑惑,但沈蕴还是把话应了下来。
沈蕴本以为宁氏是以退为进,谁知隔日佩玉阁的人上门来,选好东西,拿了账单,宁氏竟然立刻便让翡翠将银子送到了沈蕴手中。
“侯夫人这是……变性了?”
凤鸣轩里,就连余嬷嬷听闻此事,都忍不住嘴角抽动,小声议论。
看着放在桌上的钱袋,沈蕴垂下目光,心中却越发担忧起来。
反常即是妖。
这般忙碌之中,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前往赴宴的日子。
太后上了年纪,精力不及年轻人,宫宴便设在了晌午。
饶是如此,沈蕴还是得从这一天的清晨,就早早起身开始收拾。
沐浴,梳妆,更衣,每一项都得小心谨慎,认真对待,待到终于整理完毕,沈蕴带着芙蕖和水莲要动身的时候,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今日是入宫赴宴,一来宫规森严,二来人多事多,沈蕴便还是将袖袖留在府中,交给余嬷嬷照看,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娘亲,早点回来。”
袖袖被余嬷嬷抱在怀中,乖巧地朝沈蕴挥着手,沈蕴见状,面上也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容。
待到沈蕴抵达侯府大门时,宁氏还有赵若仪都已经站在那里,赵诚和赵方却不见踪影。
或许还有杨春月。
“诚儿呢?”
见沈蕴独身一人前来,赵方第一个开口发问。
沈蕴脚下顿了顿,“夫君昨夜未宿在凤鸣轩,儿媳也不知晓。”
赵诚刚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的确有几晚动过要留宿的念头,却都被沈蕴想办法拒绝了去,他本就是为了讨好沈蕴,好给赵成柏要到蒋夫子,后来得了逞,此事自然也就揭过不提了。
宁氏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色,“侯爷今日有公务在身,会从衙门直接到宫门前,再与家中汇合,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们几个,快去后院找世子过来!”
若是耽搁了入宫的时辰,那就要糟糕了。
院中小厮们闻言正要去办,却见着赵诚怒气冲冲地快步走上前来。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一眼看见宁氏,赵诚便劈头盖脸地问道。
他语气暴烈,神情也愤怒至极,沈蕴不由得愣住,她还从未见过赵诚对宁氏露出过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