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般说着,赵诚震惊失望的目光,却是基本落在了宁氏身上。
父亲便罢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母亲这话是怎么说的?事情究竟如何,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看着宁氏垂眸躲避自己目光的动作,赵诚直觉是为何,却仍然不想承认,将杨春月又往身后藏了藏,继续看着赵方。
“爹,事情是这样的——”
“让她自己来说!”
赵方看着赵诚这副德行便又是一阵心烦,一个姨娘罢了,将家中搅合的天翻地覆不说,现在竟然还打起赵诚正室夫人的主意了?
沈蕴再不好,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又自带丰厚嫁妆,和她相比,杨春月有什么?
一个儿子?
赵方嗤之以鼻,若不是为了杨春月,赵诚和沈蕴想生几个不行?
想想自她进府后的种种波折,赵方的心更是坚硬如铁。
抓住这次机会,将这女人赶出侯府才是上策!
“爹!”
察觉到赵方一句话道出,身后的杨春月便猛地一抖,赵诚更是皱起眉头,半步不让。
“您不能这样偏听偏信!春月什么都没做!”
“诚儿,你莫要再说了!”宁氏拈着手帕,显得语重心长,“咱们这一家人,是你要害沈蕴,还是你妹妹要害沈蕴?又或者是娘,还是你爹?”
这话听在沈蕴耳中,是大言不惭,但赵诚听去,却是面色一变。
母亲这是在暗中提醒他,今日之事,一定要有人承担责任才行。
谁认下这个罪名,谁就是那个要暗害沈蕴的人。
饶是赵诚知道自己对沈蕴都动过什么要命的心思,甚至还实行了一回,可这次闹到宫中,闹到圣上面前,赵诚是决计不敢说半个字,想对沈蕴不利的这种话。
杀妻的这顶帽子,赵诚带不起,平泰侯府更是。
所以说,眼下的局势,便是要将杨春月推出去顶罪了?
赵诚终于迫不得已地承认了这一点,看着宁氏欲言又止,还含着警告的目光,顿时止不住地受伤。
连娘都不帮他了!
“诚儿,快过来,莫要再犯糊涂!”
看出赵诚面上的茫然,宁氏又压低声音轻唤道。
赵诚对杨春月用情太深,这是宁氏所不能容忍的,更别说赵诚还想有朝一日将杨春月扶正。
她不能让平泰侯府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不如趁着现在,斩草除根!
“诚儿过来!”收回思绪,宁氏又唤了一声,透着几分急切。
屋中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在了赵诚的身上。
眼下局势非常清楚,赵方和宁氏都同意将杨春月推出去,赵诚毕竟只是世子,尚未掌权,就算他咬死不同意,恐怕最后也做不得主。
赵诚攥紧拳头,呼吸也变得粗重,下一个瞬间终于挪动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