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爹！”赵诚的慌张越发明显，“春月她真的很重要！”

“重要个屁！”

赵方已经忍无可忍，接连口出恶言，手上的动作也剧烈起来，想将赵诚一把甩开。

他怎么就生了这样没皮没脸，还脑子不转的儿子！

“爹！”

赵诚死死抱着赵方的胳膊，用上了十足的水磨工夫，硬是将大半个身子压在赵方身上，冲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刹那间，赵方的神情变了。

方才的愤怒在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微微瞠目，表情愕然，随后望着赵诚，示意他后退两步。

“当真？”

“当真。”

赵诚松开双手后退，刚刚还像只猴子一样扒在赵方身上，眼下也飞快地变成了正常人，甚至还一本正经得有些过分。

父子二人说着只有对方才知道的话，赵方又用审慎的目光，将赵诚上下好一番打量，随后才敛了所有的怒意。

“你跟我来。”

低声吩咐了一句，赵方转过头，目光又和沈蕴在空中相接。

因着赵诚方才要厮打沈蕴的动作，眼下沈蕴离这父子二人是最近的一人，不光能让她将赵方忽然变脸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还能看见此时赵方眼中的盘算和冷意。

赵方要变卦了，沈蕴敢确信。

这么突然的变卦，赵诚方才是说了什么，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心下怀疑，沈蕴面上仍是皱着眉头，一副十足茫然的模样。

她顺势也向赵诚投去一眼，这位也还是鼻血长流，但却没了丝毫慌张，见着沈蕴看向自己，对望过来的时候，眼底又带上了说不出的憎恶。

“爹，沈蕴她——”

不仅如此，赵诚眼中恶意一扫，下一刻便对着赵方开口，却是被赵方摆手打断。

“这样吧，今日之事，老夫还要再仔细了解一下。”

收回看向沈蕴时那变得微妙的目光，赵方清了清嗓子，语气倒甚是平和。

“都先回去休息吧。”

这突然的大变脸，让屋中众人都有些无所适从，不明白为何到了最后关头，赵方却成了放弃的那个人。

“老，老爷？”

宁氏忍不住轻声发问，赵方背对着那边，她看不清这位的神情。

赵方闻言也并未转过头，只是抬手冲着宁氏摇了摇。

“诚儿说的也有道理，这事情怎么也牵涉到宫中，不是那么简单，我要回去好好地想一想才行。”

听着赵方搬出宫中这尊大佛，宁氏便是再想说什么，也没办法开口了。

强行按下此事，赵方带着赵诚往书房而去，屋中几人也只能依次离开。

宁氏和赵若仪都是一头雾水，但不追究也算安心，沈蕴则是落后两步，与同样放慢脚步的杨春月对上了视线。

“姐姐，后面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