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侯爷!”不等赵诚再说话,沈蕴放声向屋内,“侯爷为何派人向凤鸣轩传话,说蒋夫子最近不来教书,转头却将人领到静思居?这般信口开河是为何?”
沈蕴一句话说得又快又猛,话音未落,赵方便黑着脸,也从屋中快步走到了廊下。
“沈氏,你胡说八道什么?”赵方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些颤抖。
沈蕴死死攥住拳头,保持声音平稳,“妾身说的是今日亲身经历!”
“你——”
赵方瞪大了双眼,又很快意识到静思居里里外外的下人此刻都在留意着两人对话,只好忍气吞声,朝着沈蕴一招手,“进来!”
两个护院闻言这才各自后退,沈蕴大步走进院中,对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赵诚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了赵方的面前。
方才她那么一嚷,来意已经无须多说,随着沈蕴走近,赵方的目光也越发显得阴沉。
二人站着的地方便是书房之外,房门没关,越过赵方的半个身子,沈蕴便能看见正在屋中读书的蒋夫子和赵成柏。
早在沈蕴靠近的时候,赵成柏便直勾勾地朝着外面看了过来,眼下和沈蕴对上视线,却忽然将脑袋一低,大声地读起了书上的字句。
蒋夫子也在看着外面,目光晦涩难言。
只来得及看到这么多,房门便被赵方一把带上了。
收回目光,沈蕴又定定地朝着赵方看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
赵成柏能随蒋夫子一道学习,袖袖便不能了?
“进屋来。”赵方又压低声音说着,一面率先转身走向侧屋。
沈蕴抬步跟上,身后也响起脚步声,片刻后,赵诚也跟着走进屋中,还带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杨春月。
“诶呀,姐姐怎么来了?”
比起昨晚,眼前的杨春月俨然已是判若两人,容光焕发地站在沈蕴面前,笑得分外无辜。
沈蕴待她也同赵诚一般,径直忽略,只继续看着赵方,“公公,这件事您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蒋夫子分明是您给袖袖安排的先生!”
闻言,赵方还没开口,赵诚倒是先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扯过沈蕴的胳膊,恶声恶气道,“你怎么说话的?蒋夫子是平泰侯府请来的夫子,想给谁上课,就给谁上课,还轮得到你质疑?”
“妾身方才那话是公公亲口所说,前后相隔还不到两个月,如此出尔反尔,妾身为何不能质疑?”
沈蕴被赵诚扯得身子摇晃,将将扶住一旁的桌子才没摔倒,饶是如此,她看向赵诚时依然气势不减。
赵诚一哽,似乎是没想到沈蕴的态度会这般强硬,反应过来立刻又拉长了脸。
“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读书有什么用?还惹的蒋夫子分心,既然你非要知道,从今天开始,袖袖便不必再跟着夫子读书,自己看看就行了,让蒋夫子集中精力指导成柏,才是要紧事。”
沈蕴深吸一口气,看着赵诚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在屋中响起,甚是清脆,沈蕴放下手,方才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周身的颤抖。
“你,你敢打我?”赵诚捂着脸,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下一刻也猛地扬起巴掌,狠狠对着沈蕴侧脸扇下。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