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我身边坐!”
沈蕴依言上前,刚一坐稳,手背便是一紧,被宁氏一把攥住了。
“沈氏,外面的事情想来你已经听说,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诚儿一定是被冤枉了,这等时候,咱们一定要全家**,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宁氏手心冰凉,还带着涔涔冷汗,粘湿的触感让沈蕴倍感不适,强忍着才没有立刻把手抽回来。
“婆母所言极是。”她淡淡地敷衍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宁氏挤出一个笑容,手上继续拉着沈蕴不放,又絮絮地说起赵诚在朝中遭人妒忌,平泰侯府树大招风云云。
沈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知什么时候彻底走了神。
萧钰那边让沈蕴撇清自己,这个时候,沈蕴却并不能将凤鸣轩的大门一关了之,否则惹急了宁氏等人,重压之下,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左右被关的人也不是自己,听着宁氏絮叨,沈蕴只当是锻炼定力。
“……沈氏,你说呢?”
一句问话这时候传入了沈蕴耳中,她眨眨眼,看向宁氏时不由得有些迷茫。
要她说什么?
见状,宁氏的眉头飞快地蹙了一下,又立刻掩饰住。
“我说,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想办法出去找人打点一番,旁的不说,好歹先让诚儿过得舒服些!”
“还有,沈家如今虽然不行了,好歹也是曾经的书香门第,过往的那些关系多少还能走动吧?对了,还有你长姐,兴宁伯府那边,也得出一把力啊!”
沈蕴不着痕迹地冷笑,难怪宁氏的态度忽然之间变得如此之好,原来已经打好了手心朝上的算盘。
以赵诚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求人还是办事都少不了银子开路,宁氏这是想让她一手包圆?
“婆母,这怕是有些难,”沈蕴眉头一皱,“树倒猢狲散,沈家出事后,门生们避之不及,哪里还敢再沾上半点关系?”
“至于长姐那边,妾身倒是能派人送信,可兴宁伯府与摄政王关系匪浅,保不齐那位大人什么时候出现,若是婆母敢赌……”
宁氏听着前半句还在皱眉,等听见摄政王三个字,脸上又刷地白了不少。
调查此事的便正是摄政王,求助兴宁伯府,简直是羊入虎口!
“你说的也对,也对!”她喃喃自语,却仍是不死心,“求情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天牢那边……?”
沈蕴目光真诚,“妾身愿前去看望世子,婆母便在府中安心休息吧。”
宁氏的呼吸都在瞬间变得有些急促,她不是这个意思!
“嫂嫂!”赵若仪等不下去了,“进天牢打点,每一步都要银子,现下事发突然,府中账上没有这么多现银,还请嫂嫂借用一二!”
沈蕴的眉头皱得更紧,“实不相瞒,我手中现在也没有银子。”
“怎么会?”赵若仪拔高声音,“那头面,还有我大哥的账单,不都是银子吗?你怎么可能没钱?莫不是你故意不给,想看我们平泰侯府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