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弯腰将袖袖抱起,这段时日袖袖张开了不少,越发沉甸甸地窝在沈蕴怀中,让她也有些吃力。
将人抱回椅子上坐下,沈蕴方才将香囊挂在女儿腰间的缎带上。
“好香!”袖袖抽着鼻子,“是药材吗?”
沈蕴笑容温柔,“是呀,这是小姨托人带回来的,娘和袖袖一人一个,最近家里事多,带着这个,千万不要离身,好不好?”
侯府出事,袖袖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闻言面上笑容淡了淡,认真地点头,“袖袖知道了!”
“这段时间也不要出凤鸣轩了,待过些日子,娘带你去城外玩,好不好?”
沈蕴的神情也很是专注,经历过柳姨娘那一次,沈蕴不能再承受袖袖第二次出事了。
这般想着,沈蕴不由得又话多起来,絮絮念着,说了不少要袖袖注意的地方。
“好!娘亲,我知道了,都会照做的!”
似是不想让沈蕴担心,袖袖一边响亮地答应着,一边露出笑容,招手让沈蕴也在桌边坐下。
“娘,袖袖给你读书听,好不好?”
暂时抛却了侯府的纷纷扰扰,沈蕴与女儿在书房度过一日,倒是难得生出几分偷闲的轻松。
沈蕴顾念着袖袖的眼睛,没让她看得太久,早早用过晚饭便安排着袖袖睡下,自己则是转回屋中,去接着清点嫁妆了。
平泰侯府既然要乱,沈蕴便更得赶快抽身才好。
听着房门关上,袖袖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见娘亲当真已经离开,方才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将挂在床头的香囊举到眼前,细细观察起来。
她只知道侯府出了大事,看娘亲这般紧张的模样,这件事一定十分严重,袖袖眉头皱紧,神情间已经流露出几分严肃。
若只是小姨送来的香囊,娘亲不应该如此紧张,直觉告诉袖袖,这些香囊一定非常重要。
否则的话,娘亲不会又是让她不离身,又是在屋中各个角落都挂上一个。
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袖袖索性一咬牙将整个香囊扯开,越发浓郁的药香在四周蔓延,小丫头也终于在香囊内部看见了一点蛛丝马迹。
“这是……”
沈蕴并不知道女儿在隔壁屋中的所作所为,她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停歇,勉强将嫁妆单子里的东西都点过一边,多少也算心底有数,这才心神不宁地熄灯睡下。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迷迷糊糊之间,沈蕴似乎听见萧钰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不断盘旋着。
听不清他口中低声说的是什么话,只能感到男人炙热的体温,还有阵阵轻笑,待沈蕴清醒过来,望着窗外隐隐的天光,一时间不免有些混沌。
周身的热意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沈蕴神情怔忪地左右看看,甚至有些怀疑,萧钰是不是当真来过?
“夫人?夫人您醒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屋外响起,沈蕴眉头一皱,立刻翻身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