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连解释的话都不让人说,这跋扈之名,还是自己顶着更为合适。”沈蕴板起脸来,“仅凭一个孩子的三言两语,便能确定是幼儿所为,而不是有贼?世子断案的本事也不错,不若还朝后一同去大理寺任职。”
常大人当初讽刺赵方的那句话,在京中也曾盛传一时,眼下被沈蕴又拿出来讥讽赵诚,不少人都面色一变,强忍笑意。
“沈氏!”赵方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远远地传来,“你有话好好说,莫要这般情绪做事!”
沈蕴抱起双臂,“侯爷不妨也对着世子再说一遍。”
“你——”
眼见赵诚双眼一瞪要开口,赵若仪又连忙插在两人之间。
“诶呀,好了好了,大哥,嫂嫂,我知道你们也是着急,”赵若仪转转眼珠子,“要不然这样吧,既然成柏说看见袖袖把地契给了余嬷嬷,不如就把余嬷嬷叫来问问好了。”
两句话的功夫,赵成柏口中的几张纸就明确无误地变成了地契,沈蕴不由得又冷笑了一声。
敢提出这样的想法,余嬷嬷也一直不曾回来,怕是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找不到人,还不是更显得袖袖心虚。
“我看也不必这么麻烦,”沈蕴径直开了口,“余嬷嬷是我的陪嫁,只会替我做事,若是你们不信,直接让人搜府好了,这样一来既能抓贼,又能看看地契究竟在不在凤鸣轩,免得这般弯弯绕绕,徒增麻烦。”
她神情冷漠,看不出丝毫波动,听着这话,赵若仪面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讪讪。
“嫂嫂,你莫生气嘛……这,这是为了袖袖的清白着想。”
“我女儿刚说过,她什么也没干,为了赵成柏的清白,你们让人搜吧。”
截住赵若仪的话,沈蕴后退两步,一双眸子又定在了赵诚身上。
“世子可要快些,免得耽搁了时间,又说是妾身藏了你的东西。”
赵诚被这目光看得浑身发凉,紧跟而来的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忽然阴阴地笑了一声,“来人!去把凤鸣轩给我里里外外,好好地搜!”
何叔站在外面应了一声,随即便转身离开,沈蕴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府中其他地方也记得带人去看看,免得真被小贼端了家底。”
这话仍是夹枪带棒,赵诚却并未再说什么,又冷冷地看了沈蕴一眼,转过头,揽着赵成柏的肩膀往远处走了几步。
“走,爹带你换衣裳,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敢来捣乱!”
沈蕴垂下眸子,不置可否。
屋中暂时安静了下来,赵诚一家三口暂时离开,赵若仪却坐到了沈蕴身边,看似是安慰劝和,一双眼却时不时落在袖袖身上。
“袖袖,你现在赶快认错还来得及,别害了你娘!”
赵若仪语重心长地探着头,袖袖却将身子一扭,整个人都埋进了沈蕴怀中。
沈蕴反手将女儿抱住,望着赵若仪时同样冷淡,“小妹还是等一切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后,何叔带着人重新出现在花厅之外。
“怎么样?”